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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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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胭……”卢氏惊讶万分,但心中却又无比明白,自己割舍不下阿墨,阿胭乖巧懂事,怕是不愿插足他们之间,以免离间了自己与阿墨的母女之情。

这一番思虑,只怕用了无数决心。

如阿胭这般心善的女孩儿,她以前却不晓得疼惜。卢氏后悔难当。

秦太妃沉吟片刻,对燕昇道:“哀家看,身世之谜揭开,阿胭一时接受不住,想要离家几日,这也是情有可原,你们夫妇认女心切是人之常情,只是也不必操之过急,不如这样吧,就依了哀家这外甥女儿的请求,你看如何。”

燕昇对秦太妃哪里敢回半个不是,恭谨道:“如此也好。”

崔宝玑大笑:“你们放心,我不会亏待她的。我在长安的府邸,也不算寒碜,养一个燕攸宁还不成什么问题,正巧我那宜芳妹妹很喜欢她,也好与她切磋球技。”

燕昇连连点头。

自始至终,似乎没人来问过自己。燕夜紫跪在地上,咬着嘴唇,想。爹娘最是心软,疼爱自己,可是今天他们好像都一心扑在燕攸宁的身上,没有管过自己。崔宝玑与程芳菱以前都是自己的闺中伙伴,大家一起学习女红,相约打马球,时日也不浅了,这二人,竟从没将自己放在眼底,当成一回事。这令人怎生不恼?

崔宝玑将耷拉着脸一声不吭的燕攸宁从地上扯起来,拽到自个儿身后,仿佛燕攸宁已经是自己家的人与国公府划清界限了一样,她看了眼身后不动声色的燕攸宁,心里也猜到,燕攸宁这招多半是以退为进令得燕昇卢氏在意与后悔,她以前在家里跟几个兄弟争宠时惯用这招,其实不算是新鲜。

但,此计妙就妙在,燕攸宁能把假的硬生生演成毫无破绽的真的。如果不是见过燕攸宁在马场上挥舞月杖的淋漓恣肆,她也很难怀疑这点。

那卫氏是铁板钉钉地倒了。

剩下的就是这个燕夜紫。

怪不得,崔宝玑以前总觉得燕夜紫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,还想卢氏怎么说也算有贤名,就教养出这么个女儿?敢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。

“阿胭,跟我走吧。”

崔宝玑假假地对燕攸宁挤出两分薄笑。

她到现在都不喜欢燕攸宁,不过这不妨碍,她为了以后能够时时地与燕攸宁打马球,将自己丢的场子找回来,在目前的情境之下顺水推舟地帮她一把。

燕攸宁“嗯”了一声,语调轻若飞絮,她依依不舍地转向卢氏与燕昇,矮身福了福。

“阿胭盼国公与夫人一切安好。”

“阿胭……”卢氏念念难舍,喃喃跟进半步。

燕攸宁已经被崔宝玑拉着小手,拽出了荟华园笄礼台。

燕攸宁露过拱门处霍西洲的身边,垂着眼睑,只眼尾微瞟了他一眼,泄露了一线深意。

待她出去半晌,没有人再注意这道拱门之后,霍西洲握住剑,随行穿过门洞而去。

第39章 醋香十里

崔宝玑撇开燕攸宁的手, 出了荟华园便看也不看她一眼,傲慢地说道:“我的马车停在园外,你你跟后边那个男人聊完了, 记得过来, 本郡主不喜欢等人。”

燕攸宁朝她福了福,“阿胭记得了。”

崔宝玑“哼”了一声, 昂首大步而去。

说实话她有几分不解,这燕攸宁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嫡娘子了, 看样子她以前就知道这一点, 才会拜托自己今日出来跟她唱这出双簧, 她既知身份贵重, 还对一个马奴另眼相待,委实令人费解。

今日东淄王在场, 那可是本来要与燕夜紫议亲的国公府嫡女的未婚夫婿,身份调转回来,说不准以后与李苌议亲的就是燕攸宁了。

燕攸宁的双手拢在大袖之中, 在原地等候片刻,身后传来沉闷的靴声, 有些急, 燕攸宁一扭头, 臂膀便再度被一只手掌握住, 不同于崔宝玑手掌的纤细柔软, 这是一只粗糙有力的手, 握住了她, 从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。

燕攸宁很快便被他拉到一旁,闪身进了林立的假山怪石之后,头顶倒悬的翠柏叶子几乎落到她的头顶, 勾住她鸦青的发丝,霍西洲伸手拨开它,欺身近前一步,将燕攸宁压在假山上,彼此之间不留一丝缝隙。没等她反抗,他的黑眸便黯沉地逼迫而下,声音带了些疑惑:“娘子为何不留在府中?”

燕攸宁定定望着他,从他的眸中读出来一丝的不满,她蹙眉,缓慢地道:“我有我的考虑。你再忍耐一下。”

霍西洲摇头:“我不是为了自己。”

他是很想与燕攸宁时常见面,如果她搬走了,他可能又需要各种找机会。但霍西洲更心疼的是,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,拿回了身份,就这么离去,国公与国公夫人会不会又重新将心扑在燕夜紫的身上?

燕攸宁品出来他笨拙的关心,心里微微一甜,朝他勾了勾小拇指,霍西洲皱着漆黑的眉结靠近,燕攸宁蓦然踮起脚尖,勾住了他的脖子,整个人借力挂在了他的身上,逼着他朝自己更靠近些,霍西洲腾出双臂握住她的腰肢,将她更严丝合缝地压在石壁之上,俯身,亲了亲她的嘴唇。

“娘子,我恨不能让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。如果今时今日我有权利,就不必你这么辛苦。”

他凝视她的粉腮香面,语气诚挚地说道。

燕攸宁听他的傻话,实在忍俊不禁,伸手捶打了一下他的胳膊,“以后再说吧,你还小呢。”

霍西洲一愣,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看向她:“娘子,我比你大。”

说完,又强调一遍:“大整整四岁。”

燕攸宁真是觉得好笑。

这个少年,这么认真作甚么。

他以前一向很哑巴,何话都不说,看起来有种故作老成的感觉,实际上他在自己的面前青涩得很,少年人的模样,少年人的体魄,行事说话,都摆脱不了少年气。他与记忆里,那个魁梧沉稳、举重若轻,在万人顶峰定若神针的男人很不同。

他还需要十年,才能再变成那个男人。

没有关系,别说十年弹指一挥间,她还可以想方设法,缩短进程,只用短短几年,就能实现所愿。

“大我几岁又怎么样,”燕攸宁骄傲地挺起胸脯,轻轻抬起下巴,看他,“你不还是只有十九岁,像你这个年纪,好多长安子弟都还没晓事呢。”

话音刚落,霍西洲耳朵尖一动,似乎听到了假山后边传来了人的动静,他立刻戒备起来,俯身告诉燕攸宁:“有人来了。”

燕攸宁微微一滞,以为是国公府的人。虽然大家现在都知道她和霍西洲关系不一般,但真要这时被撞见个正着,传到燕昇耳朵里还是大大地不好,于是她催促着霍西洲赶紧将自己藏起来。

霍西洲虽然对此有些不满,但不会违逆娘子的命令,立刻一闪身窜上了假山后边的大柏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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