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燕攸宁想怎么不一头撞死在他胸口呢,可是又不想这时候认怂,微一咬牙,大方地道,“好看。”
孙倬:“……”
王妃,你可不能害我们呀,王爷这男人有多小气你是不知道啊,完了完了。
果不其然王爷怒了,只听见他阴晴不定地“呵”了一声。旋即,霍西洲扭头对孙倬等人沉怒道:“还不离去!”
吃醋的男人最可怕,啧啧。孙倬暗地笑他酸葡萄,但好在嘴上有把门的,便不言语,领一干弟兄们各自拎上水桶拿起包袱溜之大吉。
风风火火的撤退行动过后,只剩下燕攸宁与还在场的霍西洲。
周遭静悄悄的,只有风催动花枝传来瑟瑟的声响,他闷不吭声地堵在她面前,光听他声音就知道他生气了。虽然她眼睛看不见。但若看得见的话,今天这举动,见了光膀子的男人还不立刻走开,都够治她一个为妇行为不检的罪名了。
但也不知怎的,燕攸宁话到嘴边脱口而出:“肯定没有你好看。”
“……”霍西洲一阵愣,无语切齿,忍了忍,俊脸憋红,“难不成你见过!”
燕攸宁也是一愣,但她很快脸热地想道,她还真见过。而且特别好看,特别结实,她还特别喜欢。
第73章 “夫君。”
燕攸宁神秘地压了一下粉嫩如花苞的唇角, 眼角微微上扬,正好弯出一道狡黠的弧度,却始终不肯透露, 她到底有没有看过。
但霍西洲的心中有种不太妙的预感, 觉得若是两年前那个傻子,被她如此用心引诱的话, 真的不太可能守住自己的清白。
“反正就是知道。”
燕攸宁试图绕过霍西洲,往回走。
“王爷你回吗?”
生疏的“王爷”一下令霍西洲阴郁了脸色, 虽然不愿意承认, 但确实“洲郎”更为好听。但那却不是在唤自己, 而是两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。
霍西洲跟在她的后脚, 目视着她饱满圆润的后脑勺,乌鬓翠发, 绢花桃红,体带馨香,他不觉跟紧了一步, 一臂握住了她的肩,“孙倬等人以后不会在庭院里洗澡, 我保证你不会看不到这些人。”
燕攸宁微笑:“可是我本来也就看不到。你的手下是高的矮的, 还是圆的方的, 我都不知道。”
霍西洲犹如胸口中了一刀, “看不到也不能看。”
说完, 他停了一下, 提醒她跟前有一块台阶, 等她稳稳迈过之后,又道:“长云有些本领高明的巫医,说不准有法治你的眼睛。你放心, 纵然今后一世不能视物,我会是你的眼睛。”
燕攸宁却没立刻感动,只是笑:“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?”
顿了顿,霍西洲缓慢而低沉地说道:“知道。”
她知道,定会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的,然后他心里有愧,便会可怜她。
“治不治得了我已经不怎么在乎了,”她转过墙角,继续往前走去,“我记得你的模样。”
她的肩膀已经挣脱了霍西洲的手,霍西洲失魂片刻,她已经随着盲杖不断点地的声音远去,霍西洲胸口滚烫,忍不住追逐而上,“阿胭!”
燕攸宁停了一下,侧耳,“你以前不是这么唤我的。”
霍西洲松了口气,快步走到她身后,将她打横抱起,燕攸宁手里的盲杖顿时脱手掉落,她蹙眉“哎呀”一声,试图去捡,霍西洲已抱她大步往前走,对迎面而来的抱琴示意拾回王妃的盲杖。
领命的抱琴正擦身而过,燕攸宁挣扎了一下,试图呼救,但这个男人居然动了轻功,燕攸宁无力了:“霍西洲,你要抱我去哪儿?”
不是不愿意回婚房么?
不是不想和她睡觉么?
她都接受了。
现在,却又将她抱回来,究竟是为哪般?
燕攸宁被放在婚房里的时候,手里失了盲杖,其间不安地,只有扶住桌角,才会略略好些。
“我跑马回来,出了一身汗。”
就在这时,关上了门,从身后走来的男人,胸膛贴上了她的背,炙热的感觉瞬息将她包围。
燕攸宁不懂他的意思:“所以呢?需要我做甚么?”
霍西洲薄唇上扬,道:“也许我这个要求很无礼,但是可否请王妃服侍我沐浴?”
“……”燕攸宁的嘴唇哆嗦了下,“是有些无礼。”
她想跑,结果被霍西洲拽了回来,紧紧压入了怀里,“我方才抱了王妃一路,王妃身上也已经被我蹭脏了,不妨一起?”
燕攸宁知道跑不脱了,闭上了眼睛,“嗯。”
和他一起洗澡是很亏的,脱了裳服她却什么都看不到,这岂不是很不公平?
净室内的汤桶被换上了温度适宜的热水之后,几名美婢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,临走时侍书殷勤而体贴地为王爷与王妃带上了门。
燕攸宁因为躲不掉的尴尬脚趾抓地,脸色酡红地扶着晾衣的那面木架喘气不定,身后却有一阵一阵窸窣的衣料着地的声音不断传来,清楚地撞击着她此刻本来就敏感不安的心。
须臾,燕攸宁感觉到自己的纤腰被一只手握住,她几乎很难立稳脚跟,被他轻轻勾带,便跌入了霍西洲的怀中。
嘤咛挣扎,似抗拒更似放任。
“阿胭,”霍西洲必须诚实地告诉她,“昨晚我来过。”
燕攸宁一下子就不动了,恍恍惚惚地顺着他的话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霍西洲严肃认真地告诉她:“你睡得沉。还在打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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