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温润的男性嗓音响起。
程溪循着声音看过去,身着杏白衣衫的男人五官出众,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走近。
程溪目光在男人含笑却感觉不到温度的眼眸停留一瞬,礼貌颔首,“你是,师兄?”
“我姓张,张玉笛,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学徒,你昨晚应该见过你二师姐了,她姓柳,柳星舞。”
张玉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,温声道:“师妹住的那栋宅子之前一直空着,师父偶尔会让我们去那里借浓郁灵气突破,你师姐没有给你添麻烦吧?”
“没有。”程溪摇头。
“那就好,你师姐性子直,若是言语上有让你不适应的,可以说出来。师父收的弟子里,就你最小了,我们当大的,理应照顾你才对。”
张玉笛这番言论极具亲和力,再配上出色的样貌,附近的女修皆目露仰慕。
“我知道了,大师兄。”
程溪认真点头,表示了解。
“嗯。”张玉笛含笑望向柳星舞,眉眼温柔,“星舞,你不是准备了礼物要给师妹吗,也该拿给她了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
柳星舞两颊飞起红霞,娇羞地走过来,视线恨不得黏在张玉笛身上。
程溪这被黏糊的氛围惊得疙瘩直冒,正愁没借口脱身,余光注意到许白期匆忙走进来。
“师弟,外边情况如何了?”程溪立马喊住他,边说便朝他走近。
许白期下意识低头,退后两步轻声回应:“师父让我叫两个跑堂准备竹布架,把人抬进来。”
程溪注意到他后退的动作,想了下两人过节,询问的想法霎时烟消云散,步伐匆匆地丢下一句:“大师兄,二师姐,我先去看看那位伤者。”
张玉笛也注意到许白期的动作,看了眼程溪的背影,主动走向许白期,温和道:“许师弟有哪里不懂的,可以问我与柳师妹。”
“我当过学徒。”许白期抬头瞥了眼张玉笛,语气生硬疏离。
“……是吗。”
张玉笛愣了下,不在意地轻笑。
“他这是什么态度!?”跟着过来的柳星舞十分不爽,“不就是仗着炼气八层吗?有什么可得意的。”
“要不是大师兄你还想在师父身边尽两年孝道,早就拿到药师头衔了,哪轮得到他摆脸色。”
张玉笛脸上笑意稍滞,叹了口气道:“星舞,这番话你切不可再说了,师父会生气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柳星舞委屈地应下。
陈知秋跟在竹布架后方进来,看到站在院门口的程溪,随口问了句:“在这站着作甚?”
“师父,他伤势如何?”
程溪只是单纯不想打搅张玉笛与柳星舞的交谈,闻言问起布架上的男子情况。
陈知秋捋了把胡须,悠闲道:“还好发现的及时,只要精心疗养一段时间,就能无恙了。”
“白期呢?玉笛,你去把他叫过来,我正好有点事要跟你们四人说。”
陈知秋见到站在院子里的两个徒弟,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张玉笛颔首应下。
陈知秋看向程溪,不疾不徐道:“本来新弟子入门,老夫得先教你们明辨药性。但也不能光学纸张上的东西,不予以实践。”
“正好老丁的一支猎兽队今日进山,找我要两个药师压阵。玉笛跟星舞已经进过几次山,就你跟白期还没见识过。”
“所以师父想让我跟师弟进山?”
程溪面露恍然地抢答。
一派恭敬听讲的柳星舞忍不住抬眸瞥了程溪一眼,只觉得她这毫无尊敬的态度很扎眼,但想到师父平日的性格,她又安下心来。
“还有你师兄跟师姐,你们四个一起进山。”陈知秋语气和蔼。
柳星舞眸子睁大。
师父平日对弟子格外严厉,稍有小错便沉着脸色,为何对待这位相貌平平的小师妹却……
“师父,我带师弟过来了。”
张玉笛恭敬行礼。
“嗯,白期跟你们两个我倒不担心,就是你们小师妹修为不高。这次进山,主要是长个见识,开开眼界,你们三个,多照看些。”
陈知秋这话就差明说程溪是个吉祥物,你们要好好保护了。
程溪本来想说不用,别的不说,论规避危险,她一直很有经验。但考虑到自己当前的修为,她默默收敛锋芒,目露期待地看向三人。
张玉笛笑意温润地朝她颔首。
柳星舞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,心头酸的要死,凭什么,凭什么都是弟子,就得让三人照顾一个。
许白期别开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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