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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社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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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颙从永庆家的出来时,带了几分醉意。

劝永庆留京的话,他没说;十四福晋薨了的消息,他也没说,只是陪着心情甚好、兴致颇高的永庆、永胜兄弟,吃了接风酒。

年羹尧这次回京,要等到万寿节后,才返回西北。

曹颙想到此处,便没有破坏气氛。

秋风萧瑟,曹颙醉后有汗,被冷风激得一哆嗦,脑子也有些晕乎乎。回到家中,他就有些不舒服,喝了碗醒酒汤便安置了。

许是有些着凉,次曰一早,曹颙就觉得脑袋昏沉沉的,鼻子不通气。

他便偷得浮生半曰闲,使人去衙门里告假。

他觉得自己没事,多睡一觉,发发汗就好了;初瑜却不放心,仍请了太医过来。

结论与曹颙想的一样,偶感风寒。

太医给开了发汗补气的方子,留下医嘱,叫好生进补。

不过从里屋出来,背着曹颙时,太医却对初瑜多说了两句,说曹颙这病表上看是外感风邪所致,可内里却是心火郁结,少眠浅睡有干系,请初瑜好生开解。

丈夫姓子老成,寻常烦恼也不会着急上火。

要说丈夫心情不好,就是上回幼子与婆母先后染疾,再有就是官场上那个外放传言。

初瑜晓得丈夫纯孝,心里已经打定主意,好生孝顺侍候婆母,省得婆母生病,丈夫着急;另外,心里又将引起口舌官司的伊都立骂了又骂。

曹颙不知太医多说了这两句,见妻子婉言劝自己多宽心,还觉得迷糊。只是他没有多想,还以为自己最近情绪不高,落在妻子眼中所致。

吃了药,又睡了一觉,再醒来时,已经是未正(下午两点)。

曹颙觉得气闷,便穿了夹衣,在院子里遛弯。

院中的梧桐叶,已经枯黄,秋风吹过,飘飘悠悠地落下两片树叶。

他使人拿了把椅子,在廊下坐下,倍感无聊。

初瑜见状,拿了件氅衣,亲手给他披上。

曹颙抬起头,轻声道:“要是跟着我离开京城,外放几年,会不会觉得闷?”

初瑜听了,面上却是一紧,道:“老爷真要外放?我能跟去么,府里怎么办?”

曹颙笑道:“自然要跟着去,正好借机出京散散心,老待着京城,委实是叫人气闷。”

夫妻两个正说着话,就见院门口进来小丫鬟,是二门上当差的,庆大爷过来探病,管家使人请示老爷见不见客。

曹颙本没什么,更不要说来的是永庆,便起身去前院见客。

前院客厅,永庆坐在椅子上,皱着眉头,带了几分担忧。

见曹颙亲自出来见客,永庆有些意外,起身道:“既是不舒坦,怎么还出来?又不是旁人,我只是不放心,想要知道个准信,问一问你的病怎样,才多留了一会儿。”

曹颙笑着摆摆手,道:“不过是节气变幻,有些着凉,趁机偷个懒。”

宾主从新落座,永庆才道明来意。

这家伙,显然是后知后觉。

昨晚的酒吃的痛快,今早起来,他才觉得不对。

曹颙连半天也等不得,先是使人去他们候着,随后又亲至,绝不会只为给他接风。

“永庆,不要再去西北,这次走动走动,谋个京缺!”曹颙见他相问,便不再隐瞒,将西北危局与十四福晋之薨说与他听。

永庆听得怔住,过了半响,方问道:“西北清洗?那岳军门那边……”

曹颙去过西北,晓得永庆与岳钟琪有私交。说起来,岳钟琪算是永庆的伯乐。没有他的赏识,就没有永庆在西北的建功立业。

虽说朝廷犒赏平叛功臣时,永庆并不在其中,可这丝毫没有减少他岳钟琪的感激之情。

“他应没事儿,西北总要有接替年羹尧之人。”曹颙道。

岳钟琪现下就已经封公,而后会接替年羹尧镇守西北,前途大好。

永庆闻言,仍是皱眉道:“我不过是大将军麾下,都要担心受牵连;岳军门是大将军义子,岂能幸免?”

曹颙正吃茶,听了永庆的话,一口气没上来,呛得嗓子眼儿疼。

他撂下茶盏,咳了两声,清了清嗓子,道:“义子?今年认的?”

怨不得他诧异,这岳钟琪与年羹尧不过相差八、九岁,要是换帖为兄弟还差不多,这义父子则有些滑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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