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来,放进了嘴里,走到窗户边沉默地吸了起来。
外面的天空阴沉得要下起雨来,寒风更加呼啸了,今天才正月初二。
看来还要下雪的。
仅仅这么几天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,多到这一辈子以来都没有经历过。
他的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铅,恍若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缺失了,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许久后,手术室的门开了。
“崔主任,怎么样?病人的伤怎么样?”木清竹冲了上去,拉着医生的衣袖紧张不安地问道。
“你是家属吗?”崔主任望着木清竹,脑袋一阵糊涂,这不是景成瑞的前妻吗?上次,正是她因为刀伤住进了医院,那时的阮瀚宇是多么的紧张,而现在,她却在紧张着另一个男人,这到底是……
“我,……是”木清竹情急中顾不得想那么多了,只是点了点头。
阮瀚宇心中一凛,静静走了过来,站在旁边冷静的听着。
“这样,病人的伤口非常危险,如果枪口还往左边多一点点,就会直接射穿心脏,但现在,非常幸运的是,偏离了一点点,但那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,病人出血很多,后续的治疗还会有点麻烦,这几天看情况吧。现在已经止了血,取出了枪子弹,病人现在还是深度昏迷着,要是过了今晚,不再出血了,病人能苏醒了,那性命就会没什么问题了,”崔主任尽量详细地解说着,待看到一旁站着的阮瀚宇时,走过去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。
“崔主任,麻烦你尽快把病人治好。”阮瀚宇嘶哑着嗓音点头说道。
“放心吧,阮少,医者父母心,我会尽力的。”崔主任温和的答应了。
直到这一刻木清竹才发现阮瀚宇一直都站在旁边,她扭过头去看着他,眼神空洞而呆滞,阮瀚宇也看着她,眼底深处的那抹痛意硬是逼回去了,他眼神复杂,脸上是木清竹看不懂的表情。
手术室的门开了。
木清竹快速地跑了上去,扶着病床着急地喊着:“瑞哥,瑞哥。”
景成瑞脸色白如白纸,嘴唇毫无血色,深度昏迷着。
“小姐,病人现在昏迷着,请冷静点。”护士小姐朝着木清竹温和地说道,“要赶紧送到V病房里,刚动完手术,必须马上输液,小姐,请节哀让开。”
木清竹松开了手,看着护士把景成瑞送到了V病房里,急忙跟了过去。
“瑞哥,千万不要有事,求求你了,只要你能醒来,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,一定要好起来呀。”木清竹握着景成瑞冰凉的手无望地喃喃自语着,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。
该要怎样来赎还他的恩情,或许这辈子都无法赎还了!
如果他能醒来,不管提什么要求,她都会毫无条件的同意的。
寒冷的北风在外面吹打着玻璃窗,呜咽着嘶鸣。
木清竹的心里如同那狂风乱舞,早已没有了章法。
“他没事的,倒是你现在必须跟我去看医生。”不知何时阮瀚宇已经来到了病房里,他静静站着,表情木然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以命令的口吻宣告道。
他的声音不轻不重,却又透着令人无可反抗的威严,木清竹茫然扭头望着他,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,他的眼神很冷,很冷,罩着一层黑幕,那黑幕后面,是她无法猜透的漩涡。
阮瀚宇的剑眉拧得很紧,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道弧线,嘴角处的森寒之意那么清晰可见。
蠢女人,这个模样,恨不得要以身相许来赎罪般,难道就不知道苏其成本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么?
应该是她在替他受了那一枪,只是他还算个男人,自已承担了。
可不明真相的她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起来。
“瀚宇,我没事的。”她摇头,声音哽咽着,没有站起来,仍然握着景成瑞的手,声音悲怆。
“起来,快。”阮瀚宇的声音又严厉了许多,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她握着景成瑞的手,眸子里的光似一把钳子般想要把那二只手钳住生生地分开来。
“瀚宇……我”木清竹迫于他的气势,不得不站了起来,声音小小的,在他的面前低下了头,拼命摇着。
阮瀚宇已经很不耐烦了,长臂一抬,落在她的腰间,有力的大手圈住她往前面走去。
“为什么不听话要跑出来?我是怎么吩咐你的?是不是真要当我是透明的?”他咬紧了牙恨恨地问出声,圈着她腰的手更加绷紧了。
“瀚宇,不要这样。”木清竹的心里乱极了,低垂着头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,实则心里太乱了,乱得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阮瀚宇的脸绷得紧紧的,直接把她带到了那个有经验的内科老女医生那里。
他把在妇幼保健院里做的检查并晚上腿抽筋的事详细地跟她说了。
老医生看着面前的这一对,一个满脸潇瑟,一个神志还不太清醒,木然站着,心中摇了摇头,女人这样的状况可不利于怀孕。
开了一些营养药递给了阮瀚宇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女人怀孕要心情高兴,定期体检,这样才能有利于腹中胎儿的成长。”
阮瀚宇道了谢,接过了药单,带着木清竹去药房里拿了药来,从医院的饮水机里接了温水来强迫她把药吃了下去。
木清竹毫无意识,像个木偶般任他摆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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