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碍,无碍,来,接着奏乐,接着舞。”
高澄强颜欢笑,对众人说道。
斛律光犟道:
“世子若有忧虑,但请与我等直言,在座多是信都元勋,有何事不能相告。”
高澄目光扫过在座的高敖曹、李元忠、司马子如、高隆之、高季式、自己幕府三崔,崔季舒、崔暹、崔昂等人,长叹道:
“澄少年得意,又有何忧愁,只是想到身在晋阳的父王,心中不免伤感。”
高季式大着胆子问道:
“可是高王身体有恙,才让世子牵挂?”
高澄却摇头叹息:
“父王安好,只是近段时间忧心忡忡,茶饭不思,以致日渐消瘦,澄却在洛阳大摆宴席,非人子所为。”
段韶惊奇道:
“如今四海威服,高王又手握雄兵,世上居然还有事能让高王忧心至此?”
一直旁观四人一唱一和的李元忠心道:来了,来了,我就知道宴无好宴。
正如李元忠所想,戏演到这,高澄也终于为难地把事情说了出来:
“当初为了反抗尔朱氏暴政,父王在信都举义,多得河北豪杰相助,才有今日基业。
“如今宇文泰在关西另立伪君,言语间对父王多有污蔑,父王担心有人相信此贼言语,故而寝食难安。”
斛律光大笑道:
“这有何难,宇文泰跳梁小丑,世子英睿,只需领一偏师西进,杀之如屠猪狗。”
高澄却摆手道:
“纵使杀了宇文泰,谁又知道会不会又有一个贺拔泰跳出来,编造谣言,不明真相者推波助澜,澄与父王就算浑身是嘴,也难以辩解。
“若有人在河北蛊惑人心,士民难保不会受他欺瞒,真以为澄与父王是尔朱兆、尔朱世隆之流,随他举旗叛乱,到那时,澄与父王又该如何自处?”
李元忠心里一咯噔,来了,真的来了,就是冲着他们河北门阀士族来的。
当即向高敖曹使眼色,可高敖曹完全无视了李元忠的示意。
骁勇如高敖曹,敢领十余骑冲阵五千人,但也怕小高王一声三叔祖。
今天只顾吃肉喝酒,自然是因为高季式早就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高敖曹。
兄长高乾已经将事情应下,他也不好反对,更何况自己的部曲早就有了京畿兵的编制,搜取家族其他人隐匿的户口与高敖曹关系不大,他也就尽情吃喝,只当是旁观一场大戏。
所以说,跟对人比什么都重要,就连高敖曹这个莽夫跟随高澄久了,居然也有了一些智慧。
见高敖曹不搭理自己,已然明白他的态度,李元忠只好独自打圆场:
“我等河北士人追随高王建义以来,屡受高王厚恩,才得以身居高位,又怎会反助外人,还请世子莫要为此忧虑。”
高澄闻言颔首,说道:
“李叔父所言甚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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