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京畿军万骑中剩余的一千骑,则落在了早已命名的斛律光落雕营之中。
纵使知道这是对军队所有权的一次明确界定,日后众将外放刺史,也再带不走军队,却没有引起如侯渊、刘丰等人的反抗。
一来是高澄深得将士之心,其二也是这些人并无反意。
如果小高王是对侯景部众下手,只怕他当天就要叛投南梁。
对于侯景来说,他与高澄没什么交情,甚至过往还有旧怨,部众就是他在乱世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而候渊、刘丰等人,与高澄亲近,并不需要军队来维持所谓的安全感,更何况五千人,又能起到什么作用。
而今仅是高澄嫡系部队就有京畿军三万五千,梁州段韶、豫州尧雄、陕州高季式麾下战兵各五千,即一万五千人,再加张亮麾下盐兵两万,共计七万军队。
这甚至已经超过了宇文泰的主力部队,只不过张亮那两万盐兵还未曾检验过战斗力,故而还要画上一个问号。
但其余五万人都是经年行伍的脱产战兵,可不是动不动几万、十万、十几万那等州郡兵所能相提并论。
北魏年间,孝文帝征发冀、定、瀛、相、济五州兵马可得20万。
如今这五州全都在高澄麾下,休养生息多年,真要暴兵,凭三河家底,西征部队凑个六七十万并非不可能,但关键在于,当今之世,没人能指挥得了这么大规模的兵团作战。
别说高欢,二十万人他便已经手忙脚乱,宇文泰更是生平唯一一次领大兵团,结果在邙山险些输光家底。
高澄也不敢轻易去尝试,把倾国之战当儿戏的,自古以来也就一个杨广。
只有真正统兵之后,才能理解韩信说出‘多多益善’时的骄傲。
不过这一段时间高澄关注的重点其实并不在军队之中,而在于税收。
高澄早早按照经典科第二的王晞建议,于户部新设一司,由户部尚书崔季舒亲自负责,掌握各地的供需情况。
而今年秋税则是第一次试行徙贵就贱,在秋收后统计各地收成情况,若歉收,谷贵钱贱,则征收钱币。
若该地丰收,谷贱钱贵,则征收粮食。
这一政策的实施立即获得民众响应,毕竟这实实在在是在为他们着想。
地方官府收缴税收后,并未立即送往中央,而是由户部统一指派,在满足洛阳所需的粮食要求后,其余粮食按就近原则,发往谷贵钱贱之处,平抑粮价。
而钱币则送往谷贱钱贵之处,由官府大加采购粮米,运往常平仓储藏。
在储粮之余,也能将粮食到一个合理的价位,不使谷贱伤农。
钱粮调动全程由驻各地的转运司负责,不过州郡长官之手,防的就是州郡官府吃拿克扣,毕竟这么大笔钱粮过手,谁能忍住不动心。
当然,对于转运司的监督,高澄也没有落下,以地方官府在明,各地听望司在暗,全程监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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