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却是两码事了。
“疯了!疯了!”
高澄喃喃道,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般倒打一耙的事情,分明是高演、高涣纠集轻薄少年欺凌郡县,到了娄昭君口中却成了是为在他手下苟全性命,不得已而自污。
高演看母亲与兄长闹到这份上,也不敢再求娄昭君庇护,哭求道:
“阿母,是孩儿做错了事,大兄未将孩儿移交司法,本就是顾念兄弟情谊,法外开恩,孩儿甘领阿兄责罚,还请阿母回后院去罢。”
一旁的高涣也哀求道:
“母亲,孩儿与五哥犯下错事,受大兄责罚,本就是咎由自取,还请母亲莫要再与大兄为难。”
娄昭君闻言,拭泪道:
“为娘并非不明事理,然而你们叔父当年便是被先王打死,为娘就担心他借机杖杀了你们,他能害了步落稽,也能要了你们的性命。”
说罢,对高澄含怨道:
“若非菩萨(娄昭鲜卑名)身死,如今你安敢对我无礼!不过是欺凌我这老妇娘家无人罢了!”
高澄再也忍不住,他声泪俱下道:
“阿母仅是猜疑,却言之凿凿,步落稽是你嫡出,我高子惠难道就非你所生!今日阿母既然把话挑开了,我也无惧把事情说个明白!
“我提防侯尼于不假,子嗣年幼,若有意外,十六年辛苦经营,家业尽入侯尼于之手。
“澄为叔父理丧时,父王曾与我言,以澄权势之重,无需杞人忧天,澄答道,权势虽重,于侯尼于而言,只需一刺客足以。(126章)
“父亲于是许我闲置侯尼于,只交代莫要害了他的性命,若非如此,父王去世前,侯尼于早已成年,又怎会不为他安排实职,仅授骠骑大将军这等虚位。
“侯尼于为嫡次子,澄只防他,亦不曾害他性命,步落稽虽受宠爱,却只是嫡五子,澄为何非要杀他!
“澄自幼早慧,十岁起为父王奔走,年少时尚且不与兄弟争宠,如今身为人父,又怎会为此残害兄弟!”
说罢,从怀里拿出两封奏疏,哽咽道:
“这是澄为三弟请封建州刺史,四弟请封胶州刺史的奏疏,阿母何以言澄不用兄弟,过往不用,无非父王创业艰难,而诸弟年幼,不敢托以大事而已。”
一番话有理有据,说得娄昭君哑口无言,她接过奏疏一看,其内容赫然正是为高浚、高淹请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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