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阿爷告诉小娃子们:
“你们不是惦记去冰面上野吗?可以。
大清早或是晚上,咱们家每日都会有叔叔伯伯和你们爹,去冰面上起早贪黑砸冰窟窿捞鱼,你们可以跟着去,放放风。
还免得你们疯起来顾头不顾腚,在冰面上摔着脑袋俺们都不晓得。”
有小娃就提出:“早上起不来呀,冷。”
宋阿爷:“那就没招了,那你只能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温书,背头一天学的,这么的也中。”
小娃们被顶的,他们不中的:“……”
钱米寿不气馁,发现同伴们都不吱声了,他再接再厉道:“早上不中,晚上也不中啊。晚上黑,玩,也看不着啊?就不能换别的时辰吗?挤一挤,就有了。”
宋阿爷:“怎么看不着?有火把照亮,不耽误玩,正好你姑父还有他们的爹都在旁边守着。”
“有姑父守着,我能玩好吗?”
宋阿爷笑眯眯道:“玩不好就对了,你们还想怎么玩好?”
这些个淘小子,竟拐带着村里的孩子,近日沿着冰面能走出去老远,错个眼珠滚着冰球子就没影了。
这是啥地方,山边。
你说揍吧,不舍得。
跟后屁股管吧,哪有空。
……
事实证明,宋福生对自己不能尽职尽责当老师,判断的很准确。
才没过几天,小娃子们就被他脱手甩给了闺女。
变成了宋茯苓在拿着书本领读。
变成了宋茯苓在拿着教鞭,考这些小娃子们背诵。
变成了宋茯苓在黑板前写字,让下面的娃子们跟着描字。
一笔一横一划。
宋茯苓坐在前方书桌,一边写小说,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下方的“学生们”,有孩子不老实要坐不住时,她就:“咳咳。”
宋福生近几日在忙啥?
他是带着宋富贵他们,在各县各村的瞎溜达。
认识了好些个朋友,最起码下回见面都到了面熟的程度。
也去了那个在逃荒路上结识的员外爷家,登门了。
宋福生几个人,特意带着用虎骨泡的酒,虎骨没全卖,留了些,带了两坛子,带了一脚子野猪肉,又带了块宋茯苓给做的六寸大小的蛋糕去的。
员外爷的老伴,打宋福生一出现,就面露高兴至极。
老太太对外面的村里人特意介绍说,这是我家的亲戚,实在亲戚。
等坐在堂屋寒暄一番后,老太太才一脸愁容,拜托宋福生道:“快帮我劝劝。”
“怎的了?”
“病了,要不然早就去你们那啦,咱上回分开时还说好了的,过几日就去。结果转回头,这不嘛,就摔了。去买田时,摔到人家地头了。地也没买成,怎么想怎么不吉利。”
宋福生被员外爷的儿子和老太太一起引着,来到了里屋。
瞧了眼眼窝瘦塌陷的员外爷,不用掀被看就能猜到,应是摔得挺严重。
而且人一旦摔了,尤其是这么大岁数了,至少需要三两个月在炕上躺着,出不去家门。
员外爷家又因为也面临着才落户到这里,面临着“白手起家”的局面,着急挣钱,老爷子心里着急,一股火就变得更严重了,头疼脑热也跟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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