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福生回来后,需要紧忙去烧辣椒房的火墙。
等他烧完了出来一看,得,去一个搭一个。
他闺女找米寿找的也没影了。
当他找到马圈时,看到的就是姐弟俩正抱在一起哭,他闺女一只手还举着火把,那也没耽误抱弟弟。
茯苓一般情况下不哭,打小就可皮实了,这是咋的了?
走近再一看,燃灭的几根香,还有他的打火机也扔在一边。
米寿这小玩意儿,是啥时候把他打火机偷出来的。
宋福生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。
“来,宝儿啊,姑父抱。嗳呦,可不哭了啊,你瞅这小脸抽巴的,跟小老太太似的,”宋福生给米寿一把抱起,又瞟了眼宋茯苓。
宋茯苓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你抱他先回去吧,我收拾收拾这里,别引起火灾,再给小红烧着。”
——
东屋、西屋,一起进行。
像极了刚落脚在这里,第一次洗澡的场景。
四壮和牛掌柜一桶又一桶的往锅里添水。
米寿坐在装有热水的大盆里。
宋福生跪坐在炕上,前大襟都湿了,边给米寿搓澡边问:“都和你祖父唠啥啦?”
米寿抿了抿小红嘴,搅动着两只小手:“没唠啥。”
“不可能,你是不是告我状啦?”
米寿急忙回头,盯着宋福生的眼睛:“那怎会。”
东屋,钱佩英也在帮宋茯苓搓澡。
望着盘起头发的女儿,她也打听道:“你找到米寿那阵,他在那烧香叨咕啥呢。”
“那可多啦,咱家米寿就是个小话痨。”
宋茯苓掰着手指细数一条条:
“他竟然记得刚开始,你和我爹,总说咱三口人只要怎么怎么样就行,他说他在旁边听着害怕。
又急忙说,后头就不怕了。
他还跟那头汇报,说吃过拉嗓子的窝窝头,喝过蛇汤,看过高爷爷吃过小耗崽子,路上偷喝过我给的梅子汤,都不敢张嘴说话,可好喝了,怕人闻到。喝过我爹偷喂他的奶。
娘?”
“恩?”
宋茯苓扒到桶边,小小声道:“米寿好像还记得体温计。”
钱佩英叹气。
这才五岁呀。
再大一大,更不敢往外瞎拿东西了。
你看看,今晚米寿都敢用打火机。
问米寿是怎么知道打火机藏在哪的。
因为这种东西,又不是在路上那阵,眼下基本上不用了。
留在外面一个,没全收进空间,是为了半夜起来上厕所点油灯使的。
不过,平时都是给它藏起来,尤其家里闺女讲话本子,白天晚上家里都来人,更是给藏在做活用的小网筐里。
米寿就能给掏出来。
你问他,怎么知道藏哪的。
他告诉你,有留意到。
你问他,咋会用的,又没人教。
米寿就会挺纳闷地反问你,这有什么可不会用的,不就是按一下就出火?
那点香的时候,风一吹火苗子,不烧手吗?
米寿就会用一副“是你真傻,还是当我傻”的表情回你:“点香时,一手点火,一手捂着点儿呗。”
“娘,他不仅唠叨逃荒这一道吃啥喝啥,而且他还嘱咐那面呢,可操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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