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，小澜。”艾子言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胆小的兔子，“我只是听说你在找人。”他把镜头往那边挪了一些，“是他吧？”

惦记了许久的脸映入眼帘，韩贝心疼地看着那张憔悴的脸，终于能松一口气。

“童杉……太好了。”

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，却也只是短短一瞬。

“我把童柏的号码给你。”

艾子言有些惊讶，“你不回来看看吗？”

韩贝摇了摇头。

“我要回去了。回我该去的地方。”她的笑容很美，在艾子言看来却那样刺眼。他攥紧了拳头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，尽量冷静地把话问出口：“我听说，你在那边交了新的男朋友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“嗯。”韩贝点点头，“阿麟告诉你的？”

艾子言笑了笑，避开了她的问题。

“小澜。你觉得，我们当时为什么让你离开？”

他的状态不太对劲，笑容有些无奈，无奈中又透出怪异。从他的笑容里，韩贝感到了寒意，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，摇了摇头。

“我……我该走了。”

子言的状态很奇怪。仔细想想，童杉为什么会在他那里？他又是怎么知道她交往了新的男友？突然提起以前的事，这又是要干什么？

“你向来聪明，小澜。”艾子言的声音依然很平静，他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，一双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她的影子。韩贝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卷进去，卷进那潭深不可测的泉水里。

“阿麟对你的感情，不比任何人少。他比谁都期待着你的回应，可你宁愿选择一个平民都不愿意选择他。他真的已经忍耐到极点了，尤其是在你自行回国以后，你知道，我们一开始就没想过放你走。”他的眼神依旧平静，仿佛是在叙说着于己无关的事情，可越是这样，韩贝就越是害怕，可就算她再不想听，艾子言已经继续说了下去，“阿麟一开始就想把你捉回来，可我觉得这样不妥。毕竟是很多年的朋友了，小澜你对我们的意义非常重大，所以我们决定，给你一个选择。”

他把镜头对准了病床上的人。韩贝看不见他的脸，只能听见他的声音。

诺大的机场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，四周不见一个人影。只有艾子言的声音，回荡在安静而空旷的大厅。

“我们和肖子晔不一样。童杉死掉远比他活着的可利用价值大，会救他，也只是因为你。这样吧，你自己选，半个小时以后的机票，我们不会拦着你，但相应的，我们会尽最大限度的利用这颗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