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韩素澜的电话时,童柏正在处置组织内的叛徒。
他原本还打算多折磨些时间,看能不能从他口里套出话来。听见手机的铃声,他想也没想就一枪给人爆了头,鲜血溅了他一身,他面不改色地拿袖子擦去唇角的血迹,用没拿枪的那只手接起了电话。
“小澜姐。”青年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喜悦,“你找我?是有什么事吗?”
听见他的声音,韩素澜眼里的冷不自觉地柔化了。她语气轻柔地说道:“我现在在去双舟市的路上。”说着她侧眸看了身边的人一眼,放低了声音:“我和肖子晔打算去你那儿玩两天。”
童柏冷着脸踢开叛徒的尸体,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它处理掉。原本他是开心的,可那个名字听得他心烦意乱,语气一时没收住,流露出不悦的起伏:“你怎么和他在一起?”
很快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不好,立刻补上一句:“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。我是怕他又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,他这人心机深沉,小澜姐,你还是别和他走太近了。如果是为了哥的事,我一直都在追查,现在已经有了眉目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,忽然却顿了声。他虽然知道哥哥落到了谁手里,可他既查不到童杉的处境,又顾忌着林夏和韩素澜之间的感情,没办法直接动手。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韩素澜这件事;说了也没什么用,还平白惹得她伤心。
韩素澜不知道他那突然的停顿后面藏着什么。她还以为他仍在纠结肖子晔,只能柔声劝解。顾忌着人就在身边,有些话她说得隐晦:“童杉的事容后再说,我和阿晔就是来双舟市玩两天,你不用有顾虑。而且我觉得他挺好的,帮了我很多事,你也别和他就这样断了关系,以前的事的确没那么容易释怀,但人总要向前看,你们都是一个行业的人,相互扶持着,总比单打独斗强吧?”
她这样说肖子晔的好话,分明不是她的性格。
童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知道隔墙有耳,他也没太直白地将话挑明,而是嗯了一声,就转移了话题:“知道了,我会打点好的,你们放心的玩儿吧。你来双舟几天?有机会……能见个面吗,我有些事,想当面和你说。”
他攥紧了拳,掌心出了细汗。将她送去肖子晔那里避险后,除了在阿莫城的那次,他几乎没有见过她的面。在知晓了肖子晔的真面目之后,他只恨自己蠢笨,将羊送入狼口;古箐烟那女人虽然该死,但有桩事她倒是看得透彻:没错,他这些年的不近女色,都只因对一个女人有所图谋。
只是他比谁都明白,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。那些该死的纯血占去一半,余下的全是哥哥。她爱童杉也是理所应当,为了帮她脱离纯血的掌控,童杉帮她做了许多事,而那时的他,全在自怨自艾,甚至将哥哥在养父母那儿受的伤全怪罪于她。
她对他,只是纯粹的对朋友——直白一点,只是对小叔子的关怀而已。他们之间的交集,都系在童杉身上,也只有这一个交点。
那令他心动的温柔,那将他引入正途的阳光,都不是出自于男女之情。
在叛逆的年岁唤醒了他,令一意孤行的他迷途知返;为了不让他堕入黑暗,甚至不惜以身伺虎。虽然他最终也没能逃得过这宿命,却清晰地记得她赶来双舟市,将他从派出所捞出来的那天,他们在一起吃过的那碗面。
虽然后面他知道了,他受的那些苦都是因她而起,可他仍旧没法忘记,在被千夫所指时,她坚定地说出“我相信你”时,眼里那温暖的光。他从那一刻开始沦陷,他渐渐开始迷信宿命这种东西,他们都是被抛弃的孤儿,他们是唯二能抱团取暖的同类,他们本该在一起。
如果……没有那些该死的纯血的话。
童柏攥紧了拳。
“童先生?”
坐在对面的男人敲了敲桌子。
童柏反应过来,松开了攥紧的拳头。他冷静了一下,将思绪拉回来,向对面的一男一女点了点头:“请说。”
“这已经是第二批失联的小队了,我们人也不多,不可能这样为你送命。”女人皱起眉,神色间隐有焦虑浮现,“我们的确很感谢童先生的帮助,但林家那边做事太严密了,只管吃,连骨头都不吐出来,我们现在连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……这件事对我们来说,实在是超出能力范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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