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衣少年乍了乍舌,遗憾道:“不太好,打的血肉模糊的,就剩一口气吊着呢。”
文佑瞳孔地震,嘶吼道:“她人呢?!你救她了吗?!”
玄衣少年被这一吼,愣了下,不知所以,“没有啊,陛下,您只让我保护公主,我没有救别人啊。”
文佑喘不过起气来,他抓起对方的衣襟,“快带我去找!备马!”
……
他策马从宫门口奔出,飞驰过长街。
头一回觉得马儿跑的这么慢,金陵城这么大,街上人也太多了些。
绕过了一座陡峭的山头,玄衣道:“到了,就是这里。”
草地上空无一人,只余一大摊触目惊心的血迹,和一根染污的钉棍。
文佑的身子僵在了此处,拾起了一支被血染红的流苏发簪。
-
“娘娘,陛下来了!”
杜兰若抿了口唇脂,瞧了瞧镜中的自己,垂眸,“知道了。”
通报刚到,文佑已踏进了内室。
众宫女眼见着他握了根带血的发簪,沉着脸而来,皆入殿跪在了其后。
杜兰若起身行了扶鬓礼。
文佑把发簪送到她眼前,眸色冷若冰霜,手指发颤,“杜兰若,你做了什么!”
杜兰若泰然抬头,直视他,“陛下,臣妾的簪子无论沾了谁的血,都不至于让您兴师问罪吧。”
文佑脸色铁青,额角的青筋随着粗气一鼓一张。
“云知在哪里,说!”
杜兰若脸颊抽搐了下,“不知道。”
啪——
清脆的一巴掌,杜兰若被抽倒在地。
她捂着脸淌着泪,“我真的不知道!”
文佑蹲下来,捏着那支发簪,敛眉眯眼,“你用这个刺了她哪里?”
杜兰若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肩,被文佑尽收眼底。
随即她万分惊恐的往后挪,
“不要,文佑哥哥,不要啊!”
发簪刺入她的肩部,鲜血迅速染红了雪白的纱衣。
“啊——”
她捂着肩痛苦的蜷缩在地上,哀嚎连连。
这番呻吟却不能让他起一丝怜悯。
他冷哼了声,“你不是想知道,你比她差在哪儿吗?你刺她的时候,她可有叫唤一声,她难道不会痛吗?!”
闻言,杜兰若咬紧了唇,闭上了嘴,不断抽搐。
文佑紧握着簪头又深入了几分,森冷无边,“除此之外,你与她相比,一无是处!”
宫女们惊慌失措,跪着哭喊,“陛下息怒啊!”
青苔跪到前头来,劝道:“陛下,收手吧!太后知道了会不悦的呀!”
文佑滞了片刻,拔出簪子,随手丢掷在一位宫女身上,拂袖离去。
杜兰若痛晕了过去,青苔呼道:“快去喊太医!”
两三个宫女齐齐跑了出去。
孙媛瞧了瞧被丢在她腿上的,鲜血淋漓的发簪,脸上逐渐失了血色,两眼一翻,突然也晕了过去。
-
阳光有一些眩目刺眼。
再缓缓睁开后,才看清了这是个什么地方。
她躺在一张檀木塌上,紧挨着窗,这窗跟塌一样长,镂空,雕着云纹。
怪不得亮得通透!
整个屋子一眼就看得穿,只一矮矮案牍,案牍上一盏袅袅腾烟的香炉。
虽空空如也,但仅有之物皆精致无比。
扭了下脖子,被簪扎过的肩头还有一丝疼痛。
身上除了躺久了有些僵硬不适,竟无其他特殊的感觉。
突然,她发现身上这件衣服,并不是她出宫时穿的宫女服!
而这一身衣服,她再熟悉不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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