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相比房遗爱昏迷之前,此时的伤口早已化脓疥疮,肿的就跟鸡蛋一般大小。
望向房遗爱后颈处,乌黑化脓的伤口,饶是老大夫行医半生,但却还是被吓了一跳,“竟然已经化脓了!”
“怎么办?!”
发现房遗爱后颈处的伤口后,候霸林和李肃全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,连声对着老大夫询问。
“老朽先用银针刺破伤口,让其中的污血流出来。”说着,老大夫拿出一根银针,轻轻刺破了房遗爱后颈处已经结痂了的伤口。
将伤口挑破后,老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转面对着候霸林说道:“这位公子,你跟老朽回去取药吧?”
看着房遗爱后颈处污血直流的伤口,候霸林早已是心惊肉跳,听到老大夫的话,连连点头,“好,好!”
说完,老大夫转身便朝着楼下走了过去。
可就在他走到门口处时,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,接着停下脚步,走到了李肃面前,“公子,这枚银针你拿着。万一他的伤口再次愈合,你就挑破它让污血流出来。记住,一定要让污血尽数流出,不然他很可能会没命的!”
老大夫和候霸林走后,李肃孤身站立在窗前,望着昏迷不醒的房遗爱,一时间竟急的流下了两行清泪。
见污血侵蚀了房遗爱的衣物,李肃连忙拿起一旁的软布,倾情为房遗爱擦拭起了脖颈间的污血。
擦拭过污血过后,见房遗爱双唇乌黑、面色铁青,俨然一副毒入膏肓的模样,李肃只觉得心痛如刀绞,泪水流的愈发急了。
守在房遗爱身旁,眼见心上人被病痛折磨,李肃恨不能替他承担这般苦楚,好让房遗爱少受煎熬。
就在李肃泪如雨下的时候,气喘吁吁的候霸林随即推开了房门,“少王爷,药来了药来了!”
“大夫说这两瓶药让大哥分两次喝下去,过几天就能下床了!”说着,候霸林身后从怀中掏出了两枚瓷瓶。
接过瓷瓶,李肃与候霸林合力扶起房遗爱,将两种药丸依次用温水送服进了房遗爱嘴里。
给房遗爱服下药后,候霸林一拍额头说道:“少王爷,国子监还没请假呢!这样,我去替你和大哥请假,等待晚上我再来替你!”
想到那个生性古板的老夫子,候霸林不由一阵头痛。
因为房遗爱正在昏迷当中,候霸林在这待着也帮不上什么忙,所以李肃便同意了他的提议,“好,等晚上你再来。”
候霸林走后,李肃望向床榻上的房遗爱,心中尽是煎熬,“仁兄,你一定要醒过来。你还没为我种下梅林呢。”
守在床边轻声呢喃,李肃忍不住哭出了声来。
日后晌午,服下药物后,房遗爱脸上的乌青之色消退了大半,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起来。
期间,李肃几次手持银针挑破伤口,每次看到污血从房遗爱体内流出,李肃只觉得心间刺痛,一连数次以泪洗面。
等到房遗爱后颈处的污血尽数排出,李肃这才放下银针,守在床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脓血被排出后,服下药物的房遗爱渐渐恢复正常,身体也有了本能的反应,“水...”
见房遗爱要喝水,李肃连忙去过茶杯,用汤勺一点一滴的将温水送进了房遗爱口中。
喂过房遗爱温水后,见房遗爱能够开口说话,李肃随即破涕为笑,轻声问道:“仁兄,你好些了么?”
谁曾想,房遗爱在喝下温水后,便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中,哪里听得到耳边李肃的轻声呼唤。
李肃见房遗爱再次陷入昏迷,联想到之前候霸林曾说过,两瓶药丸要让房遗爱分次服下的话语,他不禁心急如焚,一时间站在原地竟没了主意。
“仁兄,仁兄。”
轻摇过房遗爱后,见房遗爱丝毫没有反应,李肃不由感到五内俱焚,接着轻咬朱唇,将两枚瓷瓶拿在了手中。
“仁兄现在牙关紧闭,如果不及时服药很可能会加重病情。可这肌肤...之...亲。”
“仁兄,你曾说过...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”
轻声呢喃过后,李肃打开瓷瓶木塞,随即将药丸含在了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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