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笑容灿烂的萧锐,房遗爱咽了一口唾沫,暗想,“别辩机的帽子没戴上,我先给萧锐头上扣一顶?”
联想到襄城在长安客栈那副娇态,房遗爱不由身躯一颤,连忙对萧锐拱手拜别,转而快步离开了襄城公主府。
走出襄城公主府,房遗爱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,轻叹一声,“看来是时候去会会辩机了!待等我的伤势痊愈之后,定要去会昌寺领教领教那贼秃的高招!”
拿定主意,房遗爱缓步朝高阳公主府走去,忙着利用灵珠草果疗伤去了。
辞别房遗爱后,萧锐手捧砚台满心欢喜的来到后花园。
见花亭中接连打碎两尊茶盏,萧锐心头一紧,轻声问道:“公主不高兴么?”
襄城正沉浸在即将得到房遗爱的喜悦之中,见遐想被萧锐打断,不由芳心微怒,“有事么?”
“在下刚刚购得一口上等砚台,想请公主凤目一览...”
萧锐话说一半,便被襄城扬手打断了,“本宫想看王羲之的十七帖,你去书房誊写一份来。”
说完,襄城看着眼前只知道吟诗作赋的书呆子萧锐,不由莫名气恼,挥手将其打发出了花亭。
萧锐走后,襄城望着台阶下被房遗爱摔碎的茶盏,杏眸含羞,呢喃,“我一定要房郎真心对我,晓得我对他的一片痴情。高阳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的,性格骄横刁蛮又不懂得侍奉公婆,还跟一众才子在府邸眉来眼去...”
联想到房遗爱大闹公主府,殴打萧锐和狂妄才子的瞬间,襄城紧握双拳,说道:“对,房郎一向不喜欢高阳接触文人才子的。想来这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,房郎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心。”
拿定主意,襄城公主唤来府下小厮,吩咐道:“快去备车,我要去会昌寺烧香还愿!”
说完,襄城马不停蹄的回到卧房,换上了一件极为严密的袍服,接着乘马车去到会昌寺找辩机和尚去了。
自从昨天与高阳相见之后,回到会昌寺,辩机坐在禅房之中整夜未眠。
联想到那一幕旖旎,辩机心乱如麻,想要沉下心来敲打鱼罄、诵念经文,心头却总会浮现出高阳那一抹绝色的倩影。
就这样,辩机从昨夜一直枯坐到现在,就连十几年来的早课今日也罕见的缺席了。
他那颗自认为历尽磨难、坚如铁石般的佛心,在房府门前被高阳扶起的刹那也随之分崩离析。
自幼出家深入佛门,跟随玄奘法师修行十余载,这还是辩机第一次产生了动摇的念头,原本一尘不染的佛心,此刻正在青灯古佛和红粉佳人之间左右摇摆,仿佛此时旁人的任何一句言语就能左右他的念头,决定他日后的去路。
可惜辩机没能等来远去西天求取真经的玄奘法师的开导,却等来了别有用心的襄城公主。
就在辩机心烦意乱的翻阅佛经之时,门外忽的传来了一道银铃般的女声。
“辩机法师在么?”
听到襄城的询问,辩机猛地从蒲垫前站起,怀揣心事的他竟误将门外的襄城当做了高阳。
“公主来了?”整理过僧衣僧帽过后,辩机满脸笑意的打开禅房木门,随即开口道:“公主?”
见辩机满是期待之色,襄城杏眼微转,轻笑着道:“法师,是不是把我当做了漱儿?”
“恩?”辩机被襄城说的有些难为情,支吾了半晌后,随即开口道:“高阳公主没有一同前来吗?”
襄城坏笑一声,随即想要走进禅房,“没有,今天是我自己独自前来的。”
辩机见襄城打算进入禅房,连忙伸手阻拦,“公主,此乃贫僧禅房。还请公主移步大雄宝殿。”
“本宫今天此来,是和法师说起有关漱儿的事情。法师当真不让我进禅房?”
此言一出,原本一脸正气的辩机眼神闪过一丝期待,挡在襄城面前的手掌也随之缓缓落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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