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等长孙澹开口呵斥,一心想找回场子的长孙润大袖一挥,骂道:“老匹夫,休要多管闲事!”
说完,一把推开苦苦劝慰的林修文,搀扶着长孙澹走下了高台。
台下,房遗爱正在对生员们的夸赞一一拱手回应,见长孙澹二人走下高台,不由心尖微颤,暗想,“他们两个这是要走?应该不会就此作罢吧?想来也不似长孙家的脾气啊!”
站在台下,长孙润搀扶着长孙澹径直站在书案前,俨然一副“先输不算输”的架势。
望向房遗爱,长孙澹冷哼一声,手捂小腹冷言道,“久闻榜首书法诗词当时一流,在下今天特来讨教讨教。”
见长孙澹强撑精神站立在书案前,房遗爱稍感诧异,心道,“他这是要作诗啊?想来应该是见我之前的打油诗有些俗套,这才想从诗词上找回场子来。”
想到这里,房遗爱身后看了一眼候霸林手中的两张宣纸,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弧度。
候霸林之前诵念过了打油诗,第二章“文抄”诗词还不曾念过,眼见长孙澹兄弟不明就里,房遗爱倒乐的扮猪吃老虎,想看看长孙澹的才华究竟如何,“好,长孙公子请。”
长孙澹见房遗爱笑面相对,心中激愤陡然增长了几分,冷哼一声,手持狼毫在宣纸上大肆挥毫了起来。
一众生员见长孙澹要与“何榜首”比试诗词,心中都抱着“关公面前耍大刀”的态度观看长孙澹,脸颊上尽是不屑、轻蔑之色。
望着提笔挥毫的长孙澹,身处房遗爱身后的谢仲举眉头微皱,暗道,“长孙澹莫非是被气昏了?难道看不出房俊之前所写的打油诗,重点完全是在借词讽刺他?”
思绪想到一半,联想起房遗爱之前在书案前曾写下两张诗句的情景,谢仲举不由朝着候霸林手中的宣纸望了过去。
“不好!依照房俊的性情,第一首打油诗虽有不端之处,第二首想必一定会扳回劣势吧?!”
想到这里,谢仲举暗暗咋舌,望向长孙澹的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同情之意。
挥毫过后,长孙澹放下狼毫,示意其弟长孙润将诗句像候霸林那样诵念出来。
得到兄长示意,长孙润奸笑一声,拿起宣纸正了正嗓子,开始朗声宣读起了长孙澹所写诗词。
“黑白二子方寸间,好似持符貔貅统,兵家胜负乃常事,且看日后未来时。”
一诗吟罢,众人面面相觑,脸上不由露出了赞许之色。
长孙澹这首诗虽然有些平庸俗套,但相比起房遗爱之前的打油诗却胜了几分,眼下如果他心态平和的话,诗句恐怕还会增色三分。
见众人点头赞许,长孙澹胸中积郁消了大半,面带冷笑望向房遗爱,目光中尽是得意之色。
国子监生员虽然仰慕“何足道”的才华,但对于文人事宜却秉着公正的态度评价起来。
“长孙公子虽然为人狷狂,但诗句却还算上佳,想必打油诗显然要好上一些。”
“是啊,向来是何榜首旧伤初愈,加上手谈耗费了心神,这才会才思一时枯竭吧?”
“今日手谈榜首以为咱们国子监生员扳回一局,诗句有长安酒肆咏梅诗在前,我看大家还是不要太过拘泥了。”
听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,长孙澹脸上笑意更浓,在他看来之前棋盘上虽然兵败如山倒,但眼下能从何足道成名的诗词上胜过他,也算是旗鼓相当扳回了一局。
见众人的话锋突变,房遗爱微微有些不悦,刚想让候霸林诵念处第二首诗句,心思却被一声爆喝打消了。
候霸林听到众人的点评,不由大声为房遗爱鸣起了不平,“你们这帮墙头草,怎么立场如此不坚定?不就是比较诗词吗?我大哥刚刚写了两张诗词,还有一章没念出来呢!你们听好了!”
话音落下,长孙澹、谢仲举、林修文脸上尽是惊骇之色,而议论纷纷的生员们听闻“何足道”还有诗句,不由闭上嘴巴侧耳静听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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