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想到父亲卧病在床,如果等到长孙皇后批示,恐怕这奏折、口谕一来一回又得耗费一天的时间,房遗爱顿时心急如焚。
对着谢仲举拱手说道,“贵差,眼下家父病重实在等不起了!想男儿生于天地之间,天地君亲师若有遗忘岂非与畜类无异?”
此言一出,谢仲举眉宇间的冰霜之色骤减了几分,细细打量房遗爱见其面带焦急,这位女扮男装的美娇娘不由动起了恻隐之心。
“这...”一番思忖之后,谢仲举轻咬朱唇,道,“好!我便陪你去一趟房府,不过你一定要仔细一些!”
听谢仲举开口答应,房遗爱欣喜若狂,连连拱手道谢,“多谢贵差,这等恩德房俊没齿难忘!”
见房遗爱语气诚恳,谢仲举随即说出了心中所想,“我同意你回房府完全是为了圣上江山考虑,房丞相乃是一代贤相,眼下杜丞相也抱病在家,若是他们二人有失的话实非国家之福!”
“是是是,贵差所言极是,学生日后定当去杜府为叔父诊病。”
说完,房遗爱缓步走出客房,一路小跑径直朝秦京娘的闺房赶了过去。
因为和秦京娘已经互换过青丝,房遗爱早已将其当做了未过门的妻子,所以举止间倒不避讳男女之别。
赶到秦京娘闺房前,房遗爱情急之下一把推开房门,竟自冲了进去。
随着一声尖叫,正在房中泡澡的秦京娘见房遗爱到来,脸上的惊讶随即被娇羞取而代之了。
见房遗爱行色匆匆,秦京娘不禁想起了当夜在山村房遗爱醉酒失态的往事。
想到情深处,秦京娘杏眸含羞,犹若蚊声一般呢喃,“何郎,你怎地如此心急?莫非是...”
房遗爱虽然将秦京娘当做了未婚妻子,可二人那里有过赤诚相见的经历,紧张下房遗爱不有一时语塞,“京娘,我...”
不过想到父亲正抱病在床后,房遗爱顾不得遮掩,连忙关上房门对秦京娘说道,“京娘,你有没有白色薄纱?”
身处桦木澡盆中,秦京娘出于娇羞身躯轻颤,误以为房遗爱急不可耐的她,脸上的娇羞之意更浓了几分,“白色薄纱?何郎你要薄纱做什么?”
说完,不等房遗爱回应,秦京娘继续呢喃道,“白纱就在榻边的木箱里,还是奴家铺在榻上吧?”
“铺在榻上?...铺在榻上做什么?!”
说着,房遗爱快步走到床边的木箱前,自顾自埋头寻找了起来。
误解之下,秦京娘轻啐一声,娇羞道,“女儿家的落红...被人看到终归不好的。”
此言一出,房遗爱这才明白了秦京娘的心中所想。
“哎呀,京娘。”摇头苦笑一声,房遗爱急忙说道,“我用白纱是打算蒙纱盖脸,回房府给爹爹诊病的。你想到哪里去了。”
得知房遗爱寻找白纱的目的,秦京娘娇羞之态更甚了几分,极为尴尬的支吾,“哦...”
交谈间,房遗爱终于找到了白纱,而在找到白纱的同时,一条还未绣完的鸳鸯女红也随即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。
望着栩栩如生的鸳鸯女红,房遗爱微微一笑,暗想,“没想到京娘女红做的委实不错。”
碍于秦京娘的心思,房遗爱假装没有看到,伸手合上木箱,转而走到了房门前。
四目相对,房遗爱哪里还顾得男女之事,关切的对秦京娘嘱咐道,“京娘,待会记得披上衣衫小心着凉。我先走了。”
秦京娘望向房遗爱,双瞳剪水,娇态展露无遗,“好,何郎慢着些。”
辞别秦京娘,房遗爱转身走出闺房,可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刹那,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谢仲举冷冰冰的话语。
“何榜首好兴致啊,眼下严亲身染重病急需救治,你还不忘与佳人做一对戏水鸳鸯?”
见房中情景被谢仲举看到,房遗爱又羞又恼,暗想,“这小太监看到了?这可不成啊!怎么说“面瘫小太监”也是男...不!也曾经是男人不是?”
想到这里,房遗爱连忙带上房门,转身望向表情如秋霜一般的谢仲举,这位曾经舌辩长孙皇后的驸马郎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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