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竹高于旧竹枝,全凭老干为扶持。明年若有再生者,十丈龙孙绕凤池。”
诵念过诗句后,房玄龄轻笑一声,道,“早就听说何榜首文采极高,不过老朽心中还有些怀疑,但自从见过榜首的墨宝后,老朽就知道是我多虑了。”
说完,房玄龄感慨一声,“元帅好福份啊,竟然有此等外娚,老朽真是羡慕得很啊!”
此言一出,秦琼老脸一红,暗道,“羡慕我?应该是我羡慕你吧,这得多大的阴德才能生出这么好一儿子!”
虽然自惭形秽,但秦琼还是拱手说道,“丞相说哪里话,足道一直自诩为丞相的门生弟子呢。”
房玄龄之前便听说了何足道在褚遂良府上,教训直言自己名讳的员外郎陈通一事,此时见秦琼亲口提起,不由大喜过望,“哦?自诩为老夫的门生?等到改日我病好了,一定要托大收下足道!”
听闻房玄龄要面见何足道,秦琼只觉一阵头大,感冒打岔道,“额...那还请丞相安心养病吧。”
二人交谈间,房遗爱全神贯注把控着真气为父亲疗伤,同时用真气缓缓温养着房玄龄的经络。
一旁,谢仲举在听房玄龄念出“新竹”诗句后,不由偷偷打量起了房遗爱。
“这首诗句言语谦逊有加,倒不似房俊平日轻浮的做派。而最后一句“十丈龙孙绕凤池”更是绝妙,凤池原为凤凰池指的便是丞相府邸。想来房俊倒有些真才实学。”
想到这里,谢仲举双眸微微闪烁,望向房遗爱的目光,不由发生了些许转变。
一盏茶后,房遗爱缓缓收起真气,起身站在了榻边。
感受到体内温热渐渐散去后,房玄龄长舒一口气,原本憋闷的胸口此刻竟然好了大半!
惊奇下,房玄龄抬头看向房遗爱,含笑说道,“咦?这位先生的医术着实高超,老朽的胸口已经好了许多。”
父子二人相隔白纱对视,望着房玄龄憔悴的面容,房遗爱心中不忍,轻声安慰道,“丞相身体并无大碍稍作调理就好,至于那些流言蜚语,不去理会便是了。”
“是,先生的嘱咐老朽记下了。”点头应是后,房玄龄仔细回味房遗爱捏着嗓子的声音,轻咦一声道,“我听先生的嗓音有些耳熟,不置可否方便取下斗笠?”
此言一出,秦琼、谢瑶环大感惊骇,就连不明就里的关木通也暗地捏了一把汗。
见房玄龄有心见识房遗爱的真正容貌,秦琼想要开口拒绝,却有一时找不到借口,无奈下只得支吾,“这个...”
眼见秦琼词穷,谢仲举情急之下生出一击,拱手对房玄龄说道,“丞相,我家先生近几日偶感风寒。恐怕传染给丞相,这才遮盖白纱前来诊病。”
谢仲举话音落下,房遗爱连忙咳嗽了几声,转而对关木通轻声说道,“关先生,有劳你为丞相取针吧。”
说完,房遗爱大步走出卧房,生怕被父亲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从卧房走出,一众御医、名医站在四下朝着房遗爱上下打量,目光中尽是狐疑之色。
因为要等待秦琼三人,房遗爱不好就此离去,只得将身站在一旁,低头沉默了起来。
见房遗爱低头默不作声,一众人误以为其碰了钉子,转而轻声议论了起来。
“这人不过二十出头,医术想必不一定能高到哪里去吧?”
“是啊,看他打扮怪异莫非不是天朝人士?”
“异邦人士?不看他倒像是黥面的贼配军!”
众人的议论让房遗爱心生不悦,刚想起身去到房府门口等候秦琼三人,耳边便传了一道久违的声音。
酸腐的老御医望着以白纱掩面的房遗爱,抚髯冷笑一声,自己为是道,“哼!二十岁恐怕就连医理都没搞清楚吧?还敢学人家出来瞧病,你以为你是何足道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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