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忌暗暗心惊时,一众大臣也发现了房遗爱身下的明黄坐垫。
河间郡王李孝恭仔细打量房遗爱,见其身下的明黄坐垫,不由好奇问道:“但不知此子是谁?”
见李孝恭问起,生性莽撞的尉迟恭揉了揉鼻子,哈且连天的朗声道:“房。。。”
此言一出,房遗爱变脸变色,暗地啐道:“我的门神爷诶,你可别说秃噜了!你这一秃噜不要紧,我吃饭的家伙也该从脖子上秃噜下来了!”
好在还没等“遗爱”俩字儿说出口,程咬金迅速反应过来,猛地抬脚,狠狠跺在了尉迟恭的脚面上。
感受到脚面上的剧痛后,尉迟恭呲牙咧嘴,尚未飞回来的神儿,瞬间附体了,困意顿时消散。
见尉迟恭口出“房”字,秦琼眉头攒簇,望向尉迟恭,脸上尽是杀意!
一众文武被尉迟恭的话语吸引,目光盯着他,想要听他说出后面的话语。
被程咬金、秦琼连番提醒过后,尉迟恭粗中有细,心生一计,朗声唱到:“哎呦呦,好高的房子呦!”
听闻尉迟恭所唱小曲,房遗爱暗舒胸中闷气,不过后背的衣衫却早已被冷汗浸湿了大半。
见五大三粗的尉迟恭扭扭捏捏唱起小曲儿,面带疑惑的众人顿时朗声大笑,注意力成功被尉迟恭扭转了过来。
见尉迟恭言语错乱,长孙无力冷哼一声,白眼道:“尉迟老黑,你昨天晚上去平康坊学小曲儿来着?”
听闻长孙无忌取笑,尉迟恭本就不白的脸更黑了几分,大骂道:“我学你奶奶腿儿,含元殿前口出污秽之言,小心咱拿打王金鞭抡死你!”
房遗爱跪在殿前,见尉迟恭隔空咒骂长孙无忌,心中大呼过瘾,嘴角微微上扬,紧张的心神也渐渐恢复了平常。
见尉迟恭大声咒骂,长孙无忌有心与其争辩,可想到尉迟恭手刃李元吉的血腥一幕,国舅爷不禁打了个寒蝉,虽然在同僚面前失了面子,却也不敢再去招惹这位黑铁塔似得门神爷。
过了片刻,认出房遗爱的欧阳询拱手对李孝恭道:“郡王,这位是国子监生员何足道。”
“哦?这就是那位布衣榜首?”得知房遗爱的化名,李孝恭抚髯轻吟,“此子之前手刃突厥贼子,又治愈了皇后娘娘的病体,想来乃是大功一件,怎地会罚跪在含元殿?”
想着,李孝恭忽的明白过来,心想,“想来皇兄是有意栽培此子,眼前这出戏是为了杀杀他的锐气,还有就是让众文武都来看看这位名震长安的布衣榜首吧?”
猜透李世民用意后,一心远离朝廷的李孝恭闭目不语,心中则暗暗思忖起了要不要结交一下这位未来的国家栋梁。
尉迟恭之前被长孙无忌羞辱,虽然用言语怼了回去,可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,转而扬手对长孙无忌故意道:“嘿,长孙无救!”
见尉迟恭有意找茬,长孙无忌冷哼一声,拂袖不悦道:“我叫长孙无忌!”
“哎呀,我知道了。长孙无救!”故意怄气长孙无忌后,尉迟恭坏笑着说:“听说你儿子实属出水口儿的?怎地下棋下得吐血跟流水似得?长孙无救,你儿子还有没有得救了?!”
“我叫长孙无救。。无忌!还有,我儿子没吐血,你孙子才吐血了呢!”
长孙无忌被尉迟恭气的直翻白眼,不过碍于尉迟恭三次救主的盖世功劳,单单为这点小事儿也拿他没办法。
说完,群臣纷纷看向长孙无忌,掩面轻笑,眸中尽是奚落之意。
“对,我孙子吐血了!哈哈,改名吧,叫尉迟无救这也不错哈!”
“你个忘八端,你存心找茬是不是?”察觉到言语失误被尉迟恭占了便宜后,长孙无忌险些将手中象牙笏板丢在尉迟恭脸上。
二人吵嚷间,耳畔忽的传来白简那高八度的嗓音,“圣驾到!”
听闻白简的呼声,房遗爱心尖一颤,连忙收起笑意,直起腰板一丝不苟的面朝丹墀跪立。
得知李世民到来,群臣纷纷拱手低头,嬉笑之色也随之转变为了肃穆。
将身走到含元殿朱栏转角处,李世民害怕房遗爱面朝大殿,好奇下只得探头观望,见其果然面朝丹墀、背朝含元殿,这才点头疾步走了出来。
待等李世民走入含元殿中,白简手挥拂尘,道:“上朝会!”
说完,文武臣齐步向前,而之前李世民那怪异的举动,也俱都被众人看在了眼里。
虽然明面不说,但眼见威严的天子做出犹如“躲猫儿”一样的举动,众人还是忍不住暗自嘀咕了起来。
“圣上怎地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?”
“俗语道翁婿是一家,想来就连圣上都也是如此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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