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翁?杜翁到底是什么身份?好像跟我父亲是旧日老友一般。”
面对房遗爱的询问,谢仲举苦笑一声,暗想,“你不是自称是人家的弟子么?当日手谈长孙澹还拉出人家的名头来扯大旗,可天底下哪有学生不认识老师的?真真荒唐啊!”
见房遗爱不明就里,谢仲举唯恐他与杜如晦结交,到时引起李世民、长孙无忌的忌惮,所以开口瞒哄道:“杜翁应该是位告老还乡的大儒,放心吧不会有事的。”
秦京娘自幼不喜红妆爱武装,面对这样的场合只能发呆愣神,见心上人面带焦虑,自认已为人妇的秦京娘转而捧起茶盏,递到房遗爱面前道:“何郎,不要如此着急。想来公爹经纶满腹不会有事的,先喝杯茶水吧。”
“好。”带着疑惑,房遗爱接过茶盏,躲在秦京娘身后,偷偷打量起了房玄龄几人的一举一动。
萧呈乾对房杜二人施礼后,转身望向房玄龄,轻笑一声,眸中奸诈之意溢于言表。
之前襄城诬赖房遗爱一事闹得满城皆知,萧呈乾虽然身为从三品散官,但却也自觉丢尽了颜面,此刻恰逢长孙津示意,不由壮着胆子讽刺起了房玄龄,“房丞相,听闻今日不曾上过早朝,莫非是得病了不成?”
此言一出,房玄龄面色微变,心中颇感不悦。
朝中官员都知道房玄龄前几日是被“高阳私通辩机”的谣言气病,此刻面对房玄龄个个隐晦莫深,却不曾想到萧呈乾竟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!
虽然心中不悦,但房玄龄自觉对萧家有些愧疚,这才不论房遗爱轻薄襄城一事的真假,出言尊称起了萧呈乾的官职品阶,“老夫前几日偶感风寒,眼下已经痊愈,劳烦萧大夫挂心了。”
萧呈乾对房玄龄的歉意并不买账,冷哼一声,语带讥讽的道:“房丞相说哪里话来,眼下长安城谣言四起,想来也是现世报啊!”
见萧呈乾怪里怪气,深知房玄龄患病原委的杜翁面色一沉,对老友说道:“玄龄兄,你我快去席间饮宴吧。想来待会菜肴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房玄龄生性睿智,对“高阳私通辩机”更是视为家丑,敏感下哪里听不出萧呈乾的言下之意,此刻见老友出言找台阶,房玄龄强忍着不悦浮现出一丝笑意,拱手对萧呈乾道:“好,萧大夫,如此老夫先行一步了。”
萧呈乾打定心思要找房玄龄的晦气,哪里肯就此放任他离去,不过碍于官阶品级,他也不好强行留下两位当朝宰辅,苦闷下心生一计,大声说道:“哎,房丞相一代人杰怎地生出房俊这样的子嗣来?想来是家门不幸啊!”
烂柯棋馆本是文人雅士集聚之地,虽然坐席饮酒交谈,但声音大多都是窃窃私语,萧呈乾的话语一出,瞬间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。
听闻萧呈乾出言辱骂自己,房遗爱心生不悦,若不是碍于房玄龄在场,恐怕已经冲上前用言语怼回去了!
不光是房遗爱,就连谢仲举、秦京娘、钟老头、白衣老者在场一众人,听闻萧呈乾露骨讥讽的话语,也不由为房玄龄抱起了不平。
房玄龄大病初愈,心事家丑被萧呈乾在众人面前宣扬出来,只觉得脸上发燥,恨不能回头与其理论一番。
见老友面色铁青,杜翁一把拉住房玄龄的衣袖,安慰道:“玄龄兄,莫要为了一桩空穴来风之事怄气,不要中了小人的下怀圈套啊!”
“是,如晦兄所言极是。”听闻杜翁的劝解,房玄龄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制住心中激愤,二人缓步朝“何足道”所在席间走了过去。
将棋馆中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,萧呈乾见房玄龄不为所动,愤恨下再生奸计,佯装出一副恭谦的模样,拱手道:“房丞相,关于辩机和尚的传闻长安城人尽皆知,还望房丞相放宽心啊。”
说完,萧呈乾唯恐房玄龄稳坐中军帐不为所动,接连说道:“在下曾听尤俊达提起,眼下突厥有兵犯雁门关之意,想来房俊一介纨绔,但愿不会殉职在边疆吧!”
在家丑与亲子安危的双重作用下,饶是城府极深、秉性恭谦的房玄龄还是动了肝火,激愤、心急下心血上涌,加上他大病初愈身体虚弱的缘故,向后踉跄退了几步,紧接着眼前一黑就此瘫坐在了地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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