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等春闱后,定不负当日花亭明誓。”
将纸张折好,房遗爱双手递给谢仲举,拱手道:“贵差,此时关系学生性命,还望贵差上心一二。”
接过纸张,谢仲举随手放在袍袖之中,点头道:“榜首放心,下官这就去襄城公主府走一遭。”
说完,谢仲举将身走出客房,徐步朝襄城公主府赶了过去。
谢仲举走后,房遗爱惴惴不安的关上房门,将襄城手书用火焚化后,拿起那枚刻有魁星踢斗的玉佩,百感交集的沉吟了起来。
“何必如此苦苦相逼?来日方长,若是高抬贵手岂不是对你我都好?”
就在房遗爱自言自语时,行走在廊道间的谢仲举停下脚步,四下打量无人后,缓缓将纸条打开,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,竟莫名有些落寞,就好像中意的古书突然被调走了一般。
晌午,秦京娘亲自将书信送到房府,本想快去快回的她,却被房玄龄夫妇盛情款待,拉着手询问了许多有关何足道的事情。
席间,房玄龄对何足道夸了又夸,就连“醋坛子”卢夫人也对何足道竖起了大拇指。
听着公爹的侃侃而谈,秦京娘不时擦汗,心想,“若是二老得知何郎便是房遗爱后,是会高兴的昏过去?还是会被吓得昏过去?咦?为何都是昏过去,不好,不好!”
在房府用过酒席后,秦京娘这才满心欢喜的走出房府,踱步朝秦府走了回去,路上恰巧遇到了从襄城公主出来的谢仲举。
行走在一处,二人因为之前的夜探,对彼此的态度好了许多,谢仲举虽然身奉长孙皇后口谕,但终归还是女儿身,见到同龄女孩自然话变得多了起来,以至于最后二人在闹市四处闲逛,说说笑笑间,却早已将等到回信的房遗爱丢到了爪哇国去了。
身处客房,房遗爱来回踱步,见日上中天秦京娘、谢仲举迟迟不回,心中焦虑更甚,忐忑下只得一头扎进书本中,想要借书本缓和一下心境。
一直等到下午,满载而归的谢秦二人这才回到秦府,相伴来的房遗爱的客房,见其正坐在书案前咬着笔头发呆,不由嗤笑了一声。
见二人回来,房遗爱猛地起身,开口询问道:“贵差、京娘,书信送到了?”
“送到了,丞相、夫人留我在府中吃了顿饭,刚刚又陪贵差吃些几样小吃,这才回来的吃了些。”
“襄城公主收到信笺,一口应允下来,看样子对此事并无疑心。”
听闻二人的话语,房遗爱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,放眼朝二人打量,随即便看到了她们手中拎着的物件。
在闹市闲逛间,谢仲举、秦京娘各自购买了所需之物,不过其中却同样购买了几盒胭脂、香料,这一点不由让房遗爱升起了一丝狐疑。
“嗯?贵差,你为何买了胭脂水粉?莫非。。。”
望向谢仲举手中的胭脂,房遗爱心中一阵恶寒,暗自嘀咕道:“这面瘫小太监的癖好可真奇葩!”
秦京娘之前并没在意谢仲举所买的东西,此刻听房遗爱问起,不由跟着张望起了谢仲举双手拎着的东西。
面对二人怪异的目光,谢仲举大感窘迫,又惊又羞间,面颊微红支吾道:“这个。。。”
因为有“梦话”、“混元心经”两样把柄被谢仲举捏在手中,房遗爱唯恐惹怒了这奇葩的小太监,随即连忙开口遮掩道:“贵差不必说了,我们懂,我们懂。”
说完,房遗爱强忍着笑意转身假意看向墙上的壁画,实则早已捂嘴狂笑了起来。
联想到谢仲举“小太监”的身份,不明就里的秦京娘大感滑稽,不过碍于颜面也不好明面嘲笑,只得嘀咕一声,疾步走出客房,一路边走边笑的回自己闺房去了。
见房遗爱笑的前仰后合,谢仲举暗骂一声,“你懂的大头鬼,之前还说长孙润有眼疾,看来你的眼睛也病的不清!”
恨声呢喃过后,谢仲举狠狠瞪了房遗爱的背影一眼,转而走出客房,回自己房间去写奏折去了。
得到秦京娘、谢仲举二人的答复,房遗爱长出一口气,沏上一杯鄢茶后,优哉游哉的坐在书案前,摇头晃脑的观看起了古书。
房玄龄收到秦京娘送来的信件后,见其中一封信是写给高阳公主的,出于君臣大体房玄龄不敢怠慢,加上心中困惑久久萦怀,索性趁着送书信一时,去宫中旁敲侧击问个明白。
打定主意,趁着天色还不算晚,房玄龄换上朝服,吩咐小厮备好马车,拿着房遗爱写给高阳的家书,风风火火的朝大明宫赶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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