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十年寒窗铁砚磨穿,之前全都是从书文中看来的古人事迹,眼下切身处地的试上一试,果然这滋味不要太难受!”
就在房遗爱仰天感慨时,睡眼惺忪的候霸林打着哈切,踱步从考棚中走了出来。
看到房遗爱后,候霸林笑嘻嘻的喊了声大哥,眉宇间却哪里有半点考不中的沮丧表情。
见候霸林笑的没心没肺,房遗爱眉头微皱,好奇问道:“霸林,试卷可曾写完?”
“试卷?大哥,你弟弟我的试卷可谓是小葱拌豆腐,一清二白,一个字都没写!”
自打夹带被搜出后,候霸林抱定了左右都是挨打的念头,索性趴在考棚睡了九天的大觉,至于差官送来的考卷,来时什么样被收走是还是什么样,还真应了蔺相如完璧归赵的典故。。。
“傻兄弟,在考棚你都能睡九天,真是人才啊!”听闻候霸林的言语,房遗爱嘟囔过后,心中不由泛起了提点他的意思,“霸林生来喜武不喜文,若是化名揭露之后我有幸逃得活命,倒是可以考虑将他推荐给秦元帅,不能执笔安天下,做个提刀定乾坤的良将也好啊。”
站在考棚前等待片刻,差人唤一众举子去到贡院中央的高台下听讲,走过这个过场后,就可以回家慰劳五脏庙蒙头睡大觉去了。
将身站在中央高台下,放眼朝台上望去,两位身着官服的正副主考并肩而坐,正在聚精会神的挑选待会当众评选的试卷。
望着台上的两位主考,候霸林嗤笑一声,凑到房遗爱面前嘟囔道:“大哥你快看,这两位主考大人怎地相差如此之大?一个是红彤彤的圆脸,一个却又是黑沉沉的长脸,一个么是满面的花白胡须,一个又是一根儿胡子都无有,你看他二人年龄、相貌大不相同,这看文章的眼力么,自然也就不一样了,万一小弟我的空白考卷被主考大人挑中,没准咱也能混个会元当当。”
听闻候霸林这般极为荒唐的白日梦话,房遗爱轻笑一声,暗想,“空白考卷中会元?你以为你是连升三级里的张好古啊!”
台下举子各有所想,台上正副主考仔细挑选试卷,二人挑选试卷并不看上面内容,而是专看行文笔迹,找的正是那万中无一的瘦金体。
“何足道”身为房玄龄、杜如晦两位宰相的学生,又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秦琼的外甥,之前又曾着龙衣、乘御马穿街而过,两位主考于公于私自然首先要查看他的试卷,毕竟与未来状元、驸马爷交好可是受益无穷的好事。
一番翻找,二人终于找到了房遗爱所说的三张试卷。
找到试卷后,正副主考示意台下举子安静,接着便评价起了“何足道”的文章。
“四经文,嗯,何榜首。。。考生何足道的文章炉火纯青,可算得天下第一等好文章。”
听闻副主考对“何足道”四经文的评价,台下举子嗡的一声,开始交头接耳起来,而对何足道心怀不忿的长孙津,萧敬明则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目光。
“五言八韵诗: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。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远芳侵古道,晴翠接荒城。又送王孙去,萋萋满别情。”
念过“何足道”所做的五言八韵诗后,不明就里的正主考官大为赞赏,连连击节赞叹,恨不能将试卷拿回家去装裱起来。
听过房遗爱文抄白居易老先生的诗句,一众学子大为赞叹,就连面带不屑的长孙津、萧敬明都露出了些许赞叹之色。
“五经文行文有理有据,起承转合绝妙,可算得上上等!”
等待副主考夸过房遗爱的五经文后,正主考拿起最后一篇策问,细细观瞧,脸上的笑意随着时间深入越来越淡,最终完全凝结在了一起。
“刘大人......快来看看这篇策问!”主考官将策问试卷颤颤巍巍的递给副主考,脸上满是惊骇之色。
“莫非何足道的策问写的极好?怎地潘大人竟做出这副模样?”
副主考不明就里的接过策问考卷,放眼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,接着猛击桌案噌的一声窜了起来!
站起来后,副主考愣了半晌,转而对着差人大声喊道:“快!快去请贡院众位学士公过来,快点去!”
说完,正副主考一起动身,带着房遗爱的策问试卷行色匆匆的走下高台,头也不回的去往贡院正厅等候学士公去了!
见正副主考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,房遗爱暗叫不好,书写策问试卷时,他虽然有意往古代观念上靠,但前世二十余年的经历,让他写出来的文章还是有些激进,想到古往今来那些因为试卷被定为谋反,判处斩立决的试子们,房遗爱不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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