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了!忘了排大小了!”想到没有通报年龄后,房遗爱清清嗓子,急忙说道:“啊,二位,你我各叙年根如何?”
此言一出,候霸林、谢仲举各自报出了自己的年龄。
“霸林今年一十八岁。”
“在下也是一十八岁。”
见候霸林、谢仲举年纪相同,房遗爱奸笑一声,坏笑道:“不才,学生虚度一十九春!”
最终,房遗爱以一岁的绝对优势成为大哥,而在说过生辰月份后,谢仲举则位居第二,候霸林倒成了小三儿。
互相称呼一声“大哥、二弟、三弟”后,三人在白简的催促下返回席间,开始了新一轮的畅饮。
推杯换盏间,候霸林、白简自然眉开眼笑,而受到心间莫名情愫影响的谢仲举,却十分落寞、彷徨,本就宛若秋霜般的面颊上,自然没了半点欢喜的眉眼。
见谢仲举面色阴沉,可吓坏了房遗爱三人,不明女儿心的秦琼、房遗爱暗自揣摩谢仲举心事,不约而同的以为谢仲举是出于长孙皇后的心腹,不愿与房俊结拜,这才表现出了闷闷不乐的样子。
倒是同为女儿身的秦京娘,在心怀忐忑间,见谢仲举眸子目光异样,竟自想起了当日她誓死表明芳心,受到房遗爱婉言拒绝时的境遇。
就这样,在众人互相猜想间,红日渐渐落入西山,候霸林、白简这才起身告辞了。
将候霸林、白简送出府门,房遗爱站在门前摇了摇头,嘟囔道:“做事怎地还是如此拉里拉忽的!万一触怒了面瘫小...二弟!那把柄岂不是会被上奏给长孙皇后!”
说完,房遗爱惴惴不安的朝客房徐行,可就在转入客房廊道的瞬间,便看到了坐在朱栏上的谢仲举。
席间,谢仲举略微喝了几杯水酒,此刻正坐在房遗爱客房对过,脑海中尽是扰人的情愫。
“我要不要与房俊说明实情?他知道我是女儿身后会怎样?”
“不行!万一长孙皇后因此将我调回宫中,房俊的处境岂不是会更加危险?”
打定主意斩断情丝后,谢仲举深吸一口气,转头便看到了站立在廊道尽头处的房遗爱。
见房遗爱呆站在原地,谢仲举黛眉微皱,对其招了招手,接着起身自顾自的走入了房遗爱的客房之中。
跟随谢仲举走入客房,望着站立在窗边沉默不语的二弟,房遗爱暗叫一声不好,“他是不是要跟我摊牌了?他手里可有我的把柄啊!而且还是两桩!混元心经、醉骂国舅,随便一样让长孙皇后知道,也都够我喝一壶的了!”
越思越想,房遗爱心绪越发忐忑,就在他想要开口向谢仲举赔罪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佳人却先开口了。
斩断杂念后,谢仲举变得异常冷静,转而开口提醒起了房遗爱,之前与襄城约定会试结束后,去到长安酒肆履行承诺一事,“眼下会试已然放榜,不知会元想如何搪塞襄城公主?”
受到谢仲举的提醒,房遗爱忽的想起了之前在闹市与襄城相遇的前事,为难下一时忘记了与谢仲举结拜的无脑举动。
“皇后娘娘也曾提醒过学生,叫学生斟酌办理,不伤害襄城公主的性命也就是了。”
“下官之前观看混元心经,见那令人失忆的药酒配方需要几味佐药,不知驸马可曾凑齐?”
此言一出,房遗爱连连应是,唯恐谢仲举提起刚刚结拜一事的他,转而找借口跑出秦府采买药材去了。
房遗爱走后,谢仲举缓缓坐在书案前,望着房遗爱常用的文房四宝,呢喃道:“房俊两次夸赞谢瑶环,到底是何用意?是故意恭维与我,还是...”
想到这里,深感彷徨的谢仲举暗咬银牙,索性提笔默写起了字帖,想要以此来压抑住心间蠢蠢欲动的莫名情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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