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李丽质二人进到身前,房遗爱如坠冰窟,此刻佳人那纤纤玉手,在他看来却好比刽子手所持的屠刀一般!
“贤弟且慢!”情急之中,喝止李丽质后,房遗爱故意咳嗽了几声,轻声道:“愚兄不曾穿衣裳。”
此言一出,李丽质心头的疑虑瞬间化为怒火,更加认定了“何足道”就是房遗爱的猜测。
虽然有青萝幔帐相隔,但薄薄的罗帐只能阻挡个大概,房遗爱穿没穿衣服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。
“既然这样,小弟就坐在一旁陪仁兄说说话吧。”
瞒哄过房遗爱后,李丽质抱着晋阳退回到茶桌前,将晋阳放在木椅上后,李丽质突然来了主意,对小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随即轻声朝梳洗台前走了过去。
见李丽质朝梳洗台走去,罗帐中的房遗爱大感困惑,正要开口询问,便听到了一阵洗手所发出的淅沥声。
误以为李丽质正在梳洗,房遗爱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,趴在罗帐中,望着一旁的晋阳,心中更是升起了一丝暖意。
“史书上李明达应该在一十岁就早夭了吧?放心既然你喊我一声姐夫,那姐夫就保你无病无灾的健康成人!”
正当房遗爱背地发誓,要照顾好天真无邪的晋阳时,梳洗台前,假意洗过手后的李丽质,顺手将用来刷牙的盐罐子拿在了手中。
重新回到茶桌前,李丽质斟上两杯茶水,“仁兄,你用茶么?”
说话的同时,李丽质悄无声息的将一勺青盐放入了温烫的茶水中,接着用手搅了几下。
“不用了,贤弟好生歇息吧。”不明就里的房遗爱,哪里肯让李丽质将茶水送进来,出言瞒哄过后,不由伸手擦起了额头上的冷汗。
举起那杯放有青盐的茶水,李丽质贴在晋阳耳畔说道:“兕子,跟何榜首做个游戏可好?你将这杯茶水泼在仁兄的屁股上,想来他就会变成竹马陪你玩呢。”
天真的晋阳得知“何足道”会七十二变后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满是惊奇的望着李丽质,“姐姐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试试就知道了。”说完,李丽质含笑指了指藏身在青萝幔帐中的房遗爱,示意晋阳去试试看。
正在低头擦汗的房遗爱,听到晋阳的话,喃喃道:“什么真的假的?这小丫头...”
话说一半,随着屁股传来一阵温热感,房遗爱刚刚结痂的伤口突然万分刺痛,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。
受到浇盐水这样的“酷刑”,房遗爱忍不住大叫一声,接着登时从床上窜了起来。
站在床边,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姐夫,晋阳惊奇的说:“何榜首没有变成竹马,不过他倒是变成房俊姐夫了呢!”
说完,晋阳伸手对房遗爱说:“姐夫给兕子捉的竹马在哪里?”
听闻晋阳童真的语调,饶是心中早已将有了答案,但李丽质还是如坠冰窟,目光呆泄的望向站立在床榻上的房遗爱,眸中已是一片朦胧。
透过被晋阳掀开的青萝幔帐,见李丽质含泪望向自己,房遗爱自知“化名”暴露,羞愧下咧嘴苦笑,接着强忍着伤口处的剧痛,一瘸一拐的走下了床榻。
望着房遗爱,不明就里的晋阳继续说道:“姐夫,兕子的竹马呢?”
见“晋阳牌小电灯泡”吵嚷个不停,房遗爱苦笑一声,轻声道:“兕子乖,去到正厅找秦元帅,秦元帅哪里有好多竹马呢。红的,蓝的,黄的,各色各样的都有呢。”
“好,兕子这就去找秦伯伯去了。”信以为真的晋阳,放下茶杯后,打开房门,一蹦一跳的去正厅找秦琼讨要竹马去了。
等到晋阳走后,房遗爱抬头望向李丽质,见佳人热泪盈眸,心中内疚、疼惜合在一处,恨不能将其搂在怀中,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细说一遍。
“贤弟,我...”
可就在房遗爱刚刚开口的瞬间,芳心碎裂的李丽质突然转身,径直朝着房门走了过去,显然是不打算听这个“骗子”的解释。
见状,房遗爱连忙赶上前去,率先关上了房门,顺带插上了门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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