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既然房驸马开口,那我今晚就好好对待你的玉儿,你的红颜知己,你的襄城公主!”说完,萧锐奸笑一声,径直将头朝襄城的脸颊凑了过去。
见状,房遗爱冷哼一声,强忍着滔天杀意转身离去,期间萧锐那满是得意的奸笑,不是在他耳畔回响,惹得房遗爱心烦意乱,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庭柱上。
走出公主府,房遗爱撒腿狂奔,沿着长街不知跑了多久,直到筋疲力尽这才瘫坐在了地上。
“萧锐狗贼!今天所承受的一切,改日必定加倍奉还!”恨声呢喃,房遗爱双手捶地,殷虹的鲜血从指关节处缓缓渗出,滴落在街头的青石板上,仿佛一朵朵盛开的梅花,“我若食言,天诛地灭!”
说完,房遗爱心乱如麻的瘫在原地,青丝、发带随风飘摇,倒像极了他现在如履薄冰、飘摇不定的处境。
不知过了多久,随着两盏红灯靠近,房遗爱这才从臆想中回过了神来。
“喂,深夜坐在街头莫不是要行窃?”说着,巡夜的差官从腰间取出铁链,伸手便要套在房遗爱的脖子上。
见状,另外一名差官连忙阻止,望着房遗爱身上的锦绣袍服,对着同僚低语道:“伙计,你看他身上穿的衣裳,那可是产自益州的蜀锦啊,可别再是哪家大人的公子,咱们还是别招惹他的好。”
在两名巡夜官差的私语声中,房遗爱缓缓起身,拱手道:“小人在家中失神弄伤了大腿,伤口血流不止,这才冒着宵禁上街请大夫来了,还请二位高抬贵手。”
古代,婚丧嫁娶、疾病求医是可以在宵禁时分上街的,这点前世身为文科生的房遗爱还是知道的,所以面对两个犹豫不决的巡夜官差,这才说出了借口搪塞的话语。
听到房遗爱的借口,差官打着灯笼凑到他身下细看,见他衣襟上满是鲜血,狐疑的目光这才渐渐落了下去。
“快些走吧,大晚上的可别遇到歹人!”对房遗爱嘱咐一声后,官差收起铁链,在低语交谈中结伴去到其它街道巡夜去了。
打发走官差后,房遗爱伸手摸了一把之前被襄城用酒壶敲击的后脑,在朦胧的月光下,望着手上的酒渍、血迹苦笑几声,接着便失魂落魄的朝秦府走了过去。
回到秦府,因为害怕自己的模样惊动了府下小厮,房遗爱特意绕道门后,强忍着大腿处的剧痛,催动真气做了一次“梁上君子”翻墙跳进了秦府当中。
因为害怕高阳、秦京娘跟着担心,房遗爱几经思忖,最终还是敲响了谢仲举的房门。
打开房门,一直在等候房遗爱回府的谢仲举,见房遗爱衣襟下摆满是血迹,不由惊得花容失色,随即赶忙把他搀扶进了房中。
坐在木椅上,房遗爱低声呢喃,将刚刚在公主府所经历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谢仲举。
“贵差,萧锐拿化名一事来要挟我,我该怎么办?不如今夜就潜入公主府,神不知鬼不晓的杀了他?”
听闻房遗爱饱含杀意的诉说,谢仲举芳心一怔,连忙制止道:“不行!萧锐既然敢威胁你,说明他一定有后手。”
说着,谢仲举从杂物箱中取出金疮药,递给房遗爱后,若有所思的说:“这件事我自然会禀明皇后娘娘,至于化名之事...眼下殿试临近,暴露只是早晚的事情。”
“与其百般遮掩,倒不如让万岁看到你的价值...这样或许会救你一命!”
“我的价值?”一边往伤口上敷金疮药,房遗爱一边不解的问:“贵差的意思是说,让我像说服皇后娘娘那样,再来说服一遍当今圣上?”
谢仲举刻意压低声音,凑到房遗爱耳畔私语道:“只有让万岁知道到你的价值,知道你还有用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想郑国公魏征之前不也是隐太子的心腹,还曾经设计要谋害万岁,可现在怎么样?不也是身居庙堂,位列文班重臣吗?”
“不然依照万岁的性子,当年在玄武门建成、元吉都做了屈死亡魂,更别说你一个区区驸马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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