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房遗爱盘膝坐在木床上,暗自修炼起了混元心经。
校场中军帐中,尤子章正捧着一只烧鸡狼吞虎咽,在他一旁站立着一个身着绣虎袍服的中年男子。
男子的虎袍单袖斜跨,一条衣袖掖在腰间,配合着他那生就剑眉铜铃眼的国字脸,倒颇有几分武将的威严。
“儿子,你这身伤是房俊打得你?”因为雁门关边关告急,原定的主考官秦琼、尉迟恭,早已被宣进宫中商议战事,所以远在鱼鳞关的尤俊达这才被调了过来,协助柴绍前来主持武科场选拔一事。
扯起袖子蹭了蹭嘴角的油渍,尤子章扯下一根鸡腿,满是淤青伤痕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凶相,“对啊,还有候霸林,房俊只是踹了我一脚,候霸林却是暴打了孩儿一顿呢。”
“她奶奶的,候霸林?侯君集的儿子?他仗着他爹是兵部尚书,就敢骑在咱们老尤家头上拉屎?想当年老子跟你程叔父在长叶岭劫下那一十六万龙衣纲时,侯君集还是一个大头兵呢!”
“房俊就算了,他是秦二哥的干儿子,又是房丞相的幼子,我不好惹他,倒是可以帮你揍一顿候霸林。”
丢下啃得只剩下骨头的鸡腿,尤子章蹭的起身,惊奇地说:“爹,你要替孩儿报仇?”
“没错,眼下候霸林住在校场中,等晚上我蒙面悄悄溜进他的住所,将他暴打一顿给你解气也就是了。”
“可是爹...候霸林很能打呢。”
“屁话,你老子我堂堂鱼鳞关总兵,难道会打不过一个娃娃?你安心回房等着去吧!”喝退尤子章后,尤俊达在中军帐一直等到深夜,这才换上一件黑衣,用黑布遮面悄无声息的朝候霸林的住所走了过去。
吃过晚饭,心事萦怀的房遗爱久久无法入睡,索性开门到校场闲逛了起来。
站在皂黄旗下,联想到之前与尤子章举重的场景,房遗爱微微一笑,心想,“九百斤的铁钮很重吗?要不趁着四下无人我来试试?”
想着,房遗爱运气真气,双手扣动铁钮象耳扶手,正要发力,却见一个黑影“嗖”的一声,从前方不远处闪了过去。
因为房遗爱身着皂黑袍服的缘故,一心要去揍候霸林给儿子出气的尤俊达,并没有发现这位房驸马,反倒被房遗爱看到了他。
看到黑影,房遗爱皱眉呢喃,“这半夜三更校场中怎么会有黑衣人?莫非是突厥国派来的奸细?”
因为接连三次在突厥武士手中吃了苦头,这让房遗爱变得有些谨慎,此刻望着径直朝举子住所走去的黑影,房遗爱想都没想便跟了上去。
行走间,唯恐被“突厥奸细”认出面貌到时徒增风波,房遗爱索性照葫芦画瓢,将衣襟下摆一扯两半,相仿尤俊达蒙上了口鼻。
听到布料的撕裂声,做贼心虚的尤俊达登时停下了脚步,贴在墙角四下张望,随即便看到了径直朝他走来的房遗爱。
见“奸细”发现自己,房遗爱倒也不急着躲藏,暗自运动真气,准备将这个大胆的贼子生擒活捉了。
可就在房遗爱走到尤俊达跟前,正要动手时,却被一声轻笑打乱了思绪。
“好儿子,你这是来帮老爹来了?待会你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了。”
“臭小子打扮的还挺像样,这身皂袍是你娘亲手做的,怎么把它给扯烂了?待会看我怎么抽你!”
因为与尤子章体型相近,再加上房遗爱所穿袍服恰巧跟尤子章的袍服都是蜀锦材质,此刻见他毫不躲闪的站在自己面前,天黑只能看个大概的尤俊达竟将房遗爱错认成了自己儿子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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