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胜券在握的长孙冲倒地吐血,围观试子群中陡然响起了一阵宛若潮水般的叫好声,就连身处演武台极目远望的柴绍、尤俊达眸中也露出了几丝钦佩之色。
“我说房俊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呢,却原来人家是憋着使回马枪呢。”
“房驸马好像是用的枪纂诶!好仁义的驸马郎啊!”
“驸马郎?从今以后改称呼吧,叫榜眼郎还差不多!”
听着众人对儿子的齐声夸赞,房玄龄老怀大慰,连连点头,嘀咕道:“爱儿这记回马枪有勇有谋,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毛毛躁躁的小毛包了。”
见长孙冲沉默不语,房遗爱剑眉微皱,再次问道:“认不认输?”
“我没输!”伸手拭去嘴角血渍,长孙冲奋力站起身来,双短戟举在胸前,大喝道:“阴险小人,你竟然学会了罗家枪!”
长孙冲这副模样正中房遗爱下怀,之前虽然设计将长孙冲打下马来,却并没有达到令他短时间内不能开口言讲的目的,此刻见长孙冲据不认输,房遗爱大喜过望,提起点钢枪,准备先羞辱一下这位屡次三番对自己下杀手的老对头。
“不认?”说着,房遗爱手中的点钢枪已经到了长孙冲面前,膝盖受到枪纂的敲击,长孙冲吃痛闷哼一声,接着再次单膝跪在了地上。
“认不认?”
“不认!”
点钢枪收回再发,这次枪纂打中的却是长孙冲的小腹,小腹受到冲击,长孙冲本就被打出内伤的五脏瞬间恶化,接着仰头喷出了一口鲜血。
“我再说一遍,认是不认!”说着,房遗爱高高举起点钢枪,与之前两次不同,眼下有意下马短兵相接的他,早已将枪头调转了过来,准备用“心战”先杀杀长孙冲的心气儿。
“要我认输除非太阳西出!”说着,长孙冲奋力起身,迎面径直走到了房遗爱的点钢枪枪尖儿下。
“你若有胆量,就下马来与我步战一番,使回马枪这种奸诈伎俩算得什么英雄好汉?”
长孙冲咬牙死撑不要紧,可吓坏了柴绍、尤俊达以及房玄龄。
长孙无忌的长子死在武科场,这是什么一个罪过?柴绍与长孙无忌素来不合,要是长孙冲被房遗爱一枪戳死,恐怕长孙无忌在记恨房遗爱之余,也会将杀子之仇的余怒转移到他们这正副主考头上来。
眼见儿子举枪恐吓长孙冲,而这好死不死的长孙冲恰恰一个劲儿的往前凑,房玄龄五内如焚,身为当朝宰辅、一族之长的他,最清楚不过各大氏族明争暗斗的伎俩,如果房遗爱负气杀死长孙冲,恐怕房家面临的不单单只是一个关陇长孙家,而是以长孙家为首的,关陇大大小小全部氏族的敌视与报复!
想到这里,房玄龄动心了,他迫切的想要说明身份,好阻止房遗爱引火烧身。
就在房玄龄、柴绍、尤俊达思忖该不该劝和时,眼见长孙冲一副“老子不认输,你能把老子怎么样”的欠扁模样后,房遗爱冷哼一声,手中点钢枪瞬间丢出,擦着长孙冲的脸颊径直划了过去。
见状,距离二人较远的房玄龄大惊失色,惊骇下一手拿掉头上斗笠,一边大喊道:“爱儿,不可!”
此言一出,围观众人的注意力瞬间从房遗爱和长孙冲身上,转移到了房玄龄头上。
“房...房丞相!”
“玄龄兄!”
“义父!”
见到房玄龄的庐山真面目,众人喊什么的都有,总之校场内一片哗然,大家都在想房玄龄是怎样进到武科场来的,毕竟校场大门上可是贴着唐太宗亲手御笔书写的朱漆封条啊!
点钢枪擦着长孙冲的脸颊入地一尺有余,见父亲在旁围观,房遗爱大感惊骇,惴惴不安间翻身下马,遥望父亲拱手问好,却将后背留给了被他连番羞辱,眼下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长孙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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