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五月初三唐太宗要亲审萧锐,房遗爱惊得魂不附体,伸手掀开锦衾,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秦府跟谢仲举商量对策。
可还没等房遗爱翻身下床,刚刚坐起身来的他,只觉得后心处剧痛难忍,情急之下,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房遗爱抻的金疮爆裂,好在关木通之前敷的金疮药足够多,伤口这才没涌出血来。
“哎呀!”吃痛失声喊叫过后,剧痛之下房遗爱再次躺回了榻上,仅仅一起一落之间,冷汗便攻占了这位房驸马的额头及后背。
见房遗爱面色痛苦,高阳杏眸满含焦虑的起身,急声说道:“俊儿哥,你怎么样了?”
“扯到伤口了。”调整好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后,房遗爱咧嘴苦笑一声,“一时着急,竟忘了后背有伤了。”
高阳嘟嘴看向房遗爱,颇为埋怨的说:“你急着去做什么?去到秦府找京娘...”
“姐姐”二字还未出唇,高阳便意识到了房遗爱心中的忧虑,“俊儿哥是想去找谢仲举?找他商议有关初三日父皇亲审萧锐的事情?”
皱眉点头,房遗爱摸着下巴喃喃道:“是啊,后天万岁便要亲审萧锐,之前我和霸林、宝林险些将他打死,若是被他找到机会面圣,一定会在圣上面前参我一本,到时单单一个武状元的头衔儿...”
说着,房遗爱长叹一声,悻悻地说:“只怕你男人我的人头儿,却还是保不住啊。”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!还有心事耍笑!”为房遗爱掖好锦衾,高阳取下衣架上的罗裙,神色匆匆的说:“我这就去秦府找谢仲举,把二弟叫来也就是了。”
眼望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月色,想到此时已经时值三更,房遗爱忧心妻子会出现什么闪失,连忙唤道:“今天太晚了,还是等到明天再去秦府找谢兄弟吧。再说漱儿自己一个人走夜路,叫我如何能够放心的下。”
刚刚穿好衣衫,听到房遗爱的话语,高阳脸颊一红,含羞皱眉道:“可这事儿宜早不宜迟,完了还有机会吗?”
将视线转移到头顶青纱上,联想到自己那久居立政殿中的靠山,房遗爱微微一笑,俨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,“急什么,有母后从旁周旋,想来皇后娘娘已经和谢仲举商议好了计策吧?不出意外的话,面瘫小太监明日必定过府!”
此言一出,高阳心中的疑虑顿时全消,取下罗裙,轻笑着看向夫君,呢喃:“俊儿哥,怎么说谢兄弟也是你的结拜二弟,怎么好唤人家的痛处呢!”
“痛处?”房遗爱对着高阳招了招手,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,说:“你可不知道这小子让我吃了多少苦头,他的才学与我在伯仲之间,但心智却是胜我十倍呢。这点倒和玉儿...”
说道襄城,房遗爱心尖一颤,对坐在榻边的高阳问道:“但不知襄城公主现在何处?”
“襄城姐姐?还在公主府啊。”见房遗爱喊出襄城的闺名,高阳脸颊闪过一丝落寞,继续说:“之前父皇得知襄城姐姐神色恍惚,大怒之下将伤势还未痊愈的萧锐关进大牢,本来想将姐姐接近宫中,可谁知她竟死活都不愿意走呢。”
想到襄城一口一个房郎的“怪异举动”,房遗爱眸中闪过一丝顾虑,惴惴不安的问:“那万岁可曾见过襄城公主?宫中可曾派人前来照料?”
猜透夫君心事后,高阳含笑说:“放心吧,自从萧锐被打之后,襄城姐姐的病情好像...”
话说一半,高阳脸上的笑意陡然全消,“好像有加重了呢,成天只知道对着窗外发呆,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呢。”
“什么话都不会说了?”挠头嘀咕一声,房遗爱下意识去找被贴身放在腰间的《混元心经》,可掀开锦衾后才发现,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了崭新的棉服,之前的短打小襟已经“不翼而飞”了。
低头愣了一会,抬眼看向高阳,房遗爱目光流盼的道:“漱儿,你给我换衣服来着?”
“是啊,漱儿见俊儿哥的衣衫满是血渍,就顺手给换了。”说着,高阳凑到房遗爱耳畔,用之前房遗爱戏弄的自己的方式,照葫芦画瓢来了一个原礼退回,“都看到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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