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遗爱拎起一件崭新的官服,在高阳的帮助下四下比量的一番,有些嫌弃的说:“咱们扮做太...内侍臣进大牢?”
谢仲举愠怒瞪了房遗爱一眼后,冷声说:“除了内侍臣以外,有谁还会有宫中行走的腰牌?难不成咱们两个去扮国公大臣吗?”
房遗爱被说的一怔,无奈之下只得跑到榻上,嘀嘀咕咕的换上了内侍臣的官服。
换好官服后,房遗爱穿上朝靴、带上纱帽,眼见谢仲举呆在原地迟迟没有换衣的迹象,正要开口询问,却被高阳拉扯住了衣袖。
高阳凑到俊儿哥耳畔,轻声私语道:“俊儿哥,谢兄弟的身份有些不便,咱们还是出去等他吧?”
房遗爱点头应声,与高阳并肩走出卧房,夫妻二人站在月下喃喃低语,最后房遗爱竟捏着嗓子扮起了内侍臣,为的正是哄这几天跟着他饱受煎熬的妻子开心。
过了片刻,随着房门被打开,身着深蓝官衣的谢仲举这才迟迟从房中走了出来。
相比之前头戴方巾的样儿,此时的谢仲举身着官衣、头戴官帽、足蹬朝靴,三千青丝落在背后,样子显得颇为清秀,对比面容清隽的房遗爱,倒多出了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娇柔之美。
房遗爱被谢仲举的模样吓了一跳,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,转而说道:“贵差相貌果真十分俊美啊,这可得引得多少情窦初开的闺中少女...”
房遗爱话说一半,突然想到谢仲举特殊的身份,自觉失言的他连忙摸了摸鼻梁,若有所思地说:“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了,你我还是快些赶路吧。”
说着,房遗爱拱手道:“咱们还是从后门出去吧,那里人少。”
生硬的岔开话题后,房遗爱辞别高阳,迈着小碎步轻车熟路的在自家庭院穿行了起来。
谢仲举望着房遗爱的背影,轻咬皓齿恨声轻啐,“真是一个有眼无珠的混蛋!”
“公主殿下,下官险些告退了。”谢仲举以宫廷礼节辞别高阳后,迈步紧紧跟随房遗爱而去,二人跟做贼似得从后门“溜出”房府后,趁着朦朦月色疾步朝着羁押萧锐的刑部天牢赶了过去。
等到二人来到天牢,远处的更夫已经敲过了三更的更鼓,用目光粗略交流过后,房遗爱缓缓退到谢仲举身后,低头跟着这位“面瘫小太监”踱步朝有禁军看守的刑部天牢大门走了过去。
谢仲举将身站在牢门前,不卑不亢的回答了几句来自禁军的盘问,接着从腰间取出烫金腰牌,如她之前所说的一样,带着房俊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天牢之中。
房遗爱跟随谢仲举迈步进入天牢,确认四下没有禁军的身影后,这才敢抬头朝着四下张望了起来。
穿过一条由三尺见方的青石堆砌而成的高约三米的甬道后,谢仲举再次出示腰牌,二人这才算真正进入了天牢之中。
进到天牢,牢门上方赫然雕刻着一个形似猛虎的怪兽,接着大狱两侧的火把散发出的光芒,房遗爱方才看清这怪兽正是龙生九子中的第六子,狴犴。
相传狴犴形似猛虎,生性急公好义、公正无私,所以后世常将它的形象雕刻着大狱、公堂之上,还有官员巡游鸣锣开道,在前方开道的衙役们所举的写有“肃静”二字的木牌正上方,描绘的形象也同样是狴犴。
房遗爱、谢仲举一前一后行走在灯光昏暗的天牢之中,正当房遗爱“刘姥姥进大观园”只顾着上下瞧新鲜时,过道左侧的木制牢门中突然伸出了一张脏兮兮大手,一把便攥住了谢仲举的衣衫后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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