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遵旨。”
“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,父皇保重龙体。”
李丽质与白简先后走出紫宸殿,望着巍巍大明宫,李丽质轻叹一声,杏眸饱含深意的对着白简望了一眼,接着迈动玉趾,朝房府走了过去。
一路上,白简手持蝇帚紧随李丽质,几次想要开口,自知长公主已经看透房俊化名的他,却始终不怕开口询问,毕竟这事儿起初完全是因为他说漏了嘴,若不是他说出房俊在慎刑司受罚的事情,恐怕李丽质也不会撞破房俊的伎俩。
为了避人耳目,一身宫装的李丽质特意挑小巷行走,七拐八拐,本就冗长的路程又被延长了少一半。
房府中,对贤弟即将到访懵然不知的房遗爱,正坐在卧房中苦读经文,一旁高阳坐在榻上眸含秋波的看向夫君,心中除去对未来的彷徨之外,“房大官儿”也不不由自主的不时蹦跶出来,扰得这位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冰肌泛红,说不出的千娇百媚。
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小荷才露尖尖角,折戟沉沙铁未销,缺少大乔与二乔。”
房遗爱一想到在察院饱受煎熬的谢瑶环,哪里还有心思去读这些生涩难懂的“大部头儿”,怀揣着心事,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溜儿,一句也没挨着。
“俊儿哥!什么缺少大乔与二乔?你是想到了东汉末年时的铜雀台吗?你要做曹孟德吗?”
见夫君不专心攻书,高阳面带愠怒,起身跳下床榻,走到房遗爱身后,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揪住了房俊的耳朵,一副要施行“高阳家法”的样子。
“唔,漱儿你又调皮了!”思绪被妻子打乱,房遗爱反手就是一掌,随即让高阳尝到了久违的“家法”滋味。
“这能怨我吗?还不是漱儿这两天一个劲儿的招惹我,什么红丸、房大官儿的,漱儿你果真变坏了!”
高阳自知昨日营救夫君的“妙法儿”有些欠考虑,此刻被房遗爱施行家法,心中的底气登时全消,红着脸儿跑到衣箱前,左翻右翻从其中找到了一匹紫色的“雨丝锦”,嘟着嘴含羞道:“臭房俊,你又来欺负人家!这是母后送给你的雨丝锦,开来让人家量量尺寸,好给你做一身紫袍,叫你出去拈花惹草,找你的大乔和二乔去!”
“东汉至此已经有数百年了,大乔和小乔纵然天姿国色,眼下却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,哪里有漱儿长得...”
房遗爱在高阳期盼的目光下,左思右想,端地也没想出了个贴切的赞美词儿来,“哎呀,娘子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,好似那广寒天子降临凡下,卑人实实想不出赞美娘子的词儿来啊。”
“就你嘴甜,快点换下袍服,人家照着旧衣量一量好了,免得你手脚不老实!”
含笑换下袍服,将衣衫递给高阳后,看着手中的佩玉腰带,房遗爱不由升起了一丝落寞。
腰带中夹带着一根断钗、一缕青丝,虽然重量可以忽略不计,但两位佳人的情义却是重若万斤,叫房遗爱如何能够割舍得了?
就在房遗爱愣神间,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缝隙,身着绯色轻衣的李丽质缓步进门,劈面便撞见了站在原地发呆愣神的房遗爱。
四目相对,房遗爱眸子左右顾盼,千万句话儿到了嘴边,却迟迟不见出唇,一向能言善辩的房驸马,眼下竟自变成了木雕泥塑。
李丽质杏眸冷清的看向房俊,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之下,一颗芳心砰砰跳动,恨不能扑到仁兄怀中将自己的苦心诉说一番,但李丽质终归不是高阳,纵然心中千思万想,但她却做不出这样的娇柔事儿来。
就在房遗爱和李丽质顾盼无语时,察院监牢中,三人先后进入惨淡无光的牢狱之中,径直奔着羁押谢瑶环的监牢赶了过去。
为首一人乃是逼供心切的长孙无忌,第二人则是恨不得将谢仲举生吞活剥,一心认定他就是杀子仇人的萧瑀,而第三人恰恰就是那位令马周极为不齿,在察院素有“酷刑胥吏”恶名的蔡少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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