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漱儿所言不差。”房遗爱无声苦笑一声,暗想,“漱儿还是太过年轻啊,想法跟我之前倒有几分相像,但你我哪里能够猜得到万岁的心思,况且又有长孙无忌、萧瑀二人从旁推波助澜,放下化名欺君大罪不谈,单单萧锐暴毙一案,恐怕我在监牢中也会被蔡少炳请客,尝一尝他那亲手发明出来的许多酷刑啊!”
相拥无语片刻后,房遗爱联想到之后殿试报喜应该是传向秦府,再加上与秦京娘许久未见的缘故,不由开口对高阳说道:“漱儿,不如你我明日便搬到秦元帅府上如何?想那喜报应该也是传向秦府,而且...”
“而且俊儿哥也许久未见京娘姐姐了对吗?”说完,高阳俏皮的站起身来,对着房遗爱的脸颊轻轻一啄,接着便笑嘻嘻的跑开了。
“全凭俊儿哥,漱儿这就打点行礼,咱们今天晚上就搬进义父府中居住吧。免得明早被人认出身份。”
“好,漱儿真的长大了,变得这般贤惠,哪里还有之前那半点骄横...哎呀,漱儿你又来揪我的耳朵。”
“你说谁骄横,漱儿很温淑的好吗?”
等到傍晚时分,陪着房玄龄夫妇用过饭后,房遗爱推说自己伤势有些加重,要到秦府请“何足道”调治几日。
房玄龄眼见殿试已过,加上房遗爱身后的伤势确是严重,略微想了一会后,便点头同意了儿子的请求。
与高阳并肩沿着小巷走去,夫妻二人终于赶在开始宵禁的最后时刻,进到了秦府之中。
秦府二堂中,秦京娘正在捧盏喝茶,忽的看到房遗爱到来,这位饱受相思折磨的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,不过碍于高阳在场,倒也不好在第一时间迎上前去。
房遗爱四下张望了几眼,见秦琼没在二堂之中,不由看向秦京娘,言语温和的道:“京娘。”
“何...”秦京娘放下茶盏,将身站起,却见高阳站在房遗爱身旁,已经到了嘴边的“郎”字儿,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高阳站在一旁,见房遗爱和秦京娘欲言又止,自知做了碍事人的她,从房遗爱手中接过行囊,随即道:“我去整理床铺,俊儿哥和京娘姐姐先聊一会吧。”
说完,高阳对着秦京娘做了一个鬼脸儿,转身小跑着离开了二堂。
房遗爱扭头看向高阳的背影,苦笑一声,“这小丫头怎么想的,为何没有半点醋意?”
高阳走后,秦京娘再无约束,快步冲到房遗爱面前,接着举止柔和的依偎在了情郎怀中,“何郎,你的伤势好些了吗?这几天我常常梦到何郎...”
“怎么?不相信我的医术?”房遗爱轻轻揽着秦京娘,含笑道:“这几天我也时常挂念京娘啊,好在武状元我已经拿到手了。这聘礼么...我算是勉强弄到了。”
“连累何郎受苦了,没想到长孙冲这般下作,竟然暗箭伤人。”
“何郎你饿了吗?我去给你煮碗云吞?”
“刚刚吃过饭了,别着急走吗,让卑人端详端详小娘子。”
就这样,房遗爱和秦京娘一直聊到二更时分,最后还是出来遛弯儿的秦琼闻声来到二堂,这才打断了二人的呢喃私语。
与秦琼交谈过几句后,房遗爱依依不舍的辞别秦京娘,轻车熟路的朝自己卧房走了过去,在经过谢瑶环的房门时,房遗爱停步站在门前愣了半晌,几次想要推门进去查看一番,手已经伸到了门前却又缩了回来,沉默良久后,饶是知道房中无人,但房遗爱却自顾自的说道:“贵差,早些休息,晚安。”
第二天一早,正当房遗爱夫妇正在睡梦之中时,耳畔忽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金锣声。
“何榜首在哪里?咱家前来报禄了,前来报喜了。”
“嘿!何榜首该不是还没起床吧?”
朦胧间,听到白简那辨识度极高的语调,房遗爱一骨碌便从床上翻了下来,“白总管到了?莫非是前来报禄的?待我出门...”
高阳睁开惺忪睡眼,见房遗爱衣衫不整的就要看门迎接,咯咯笑着提醒道:“俊儿哥,你披上衣裳在去开门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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