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遗爱侧身相望,登时觉得后背隐隐作痛,自知是这小丫头下的“毒手”的他,轻轻对着那两瓣儿凝脂拍了一下。
“呀!”李丽质初尝“家法”,一时娇羞难耐,轻咬绛唇讪讪道:“仁兄,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对我下如此重的狠手,着实该打,还说本状元是懒虫?昨晚我懒吗?我很勤劳的!”房遗爱让李丽质看了看背后的伤痕,接着翻身坐了起来。
“还说呢,昨天哄人家学那个...好不知羞的!”李丽质将头埋在锦衾下,羞不可抑地道。
房遗爱整理衣衫,嘴角泛起一丝邪魅,“依学生看来,洞箫的音律很好听啊。”
“学生这里还有龙博、虎跃、蚕缠、猫卧,好些个花样儿呢,公主殿下要不要学一学?”
“仁兄说的是什么...”李丽质探出头来,好奇地道。
没等房遗爱回答,李丽质便从他那异样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些许端倪,“好不知羞的,坏人、冤家!”
正当二人打趣间,白简那高八度的嗓音,蓦地打消了这罗帐间渐起的云雾。
房遗爱打开殿门,却见白简手捧云锦官衣,站在门外,那一脸坏笑虽然荡漾,但不知其中滋味的他,却是显得过了火。
“老哥哥,你干什么!好像吃了牛黄狗宝似得。”饶是房遗爱脸皮不薄,却还是被白简看得有些难为情,拂袖笑骂道。
走进外殿,白简拿起云锦官衣道:“状元郎,快些换上官衣,随咱家去万花厅参加国宴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房遗爱将云锦官衣披在身上,又在白简的帮助下,将一幅红锦斜披在了胸前。
这幅官衣乃是大内御造,材质、工艺比昨天的进士官衣不知高出了多少,就连纱帽上的两朵金花也是栩栩如生,仿佛走在外面能引来蝴蝶儿似得。
李丽质穿戴整齐,踱步走出内殿,站在房遗爱面前,还没开口,便对着白简敛衽施了一礼。
“多谢总管搭救仁兄,此恩情我夫妇铭记在心。”
白简想要搀扶,却又想到君臣之别,只得弯腰深深鞠了一躬,“公主折煞奴婢了,奴婢万不敢当。”
“状元府随时给老哥哥留着一间上房。”房遗爱深知李丽质乔装夜探监牢一事,全靠白简左右周全,心中早已将这位白总管当做了知交好友。
在栖霞殿辞别李丽质,房遗爱与白简并肩朝万花厅走去,期间行至尚仪院时,一个背影极为熟悉的女官从房遗爱面前快速走过,引得这位状元郎心绪激荡,怎会不知道此人是谁。
来到万花厅,李世民君臣早已落座,在文班臣席间,赫然空着一张酒桌,位置也仅次于房玄龄等一干国公之后。
“学生参见万岁。”房遗爱站在厅中央,躬身行礼,大红的云锦圆领袍服、描金缀玉的素银玉带,纱帽上颤颤巍巍两朵蘸金芙蓉花,全都为状元郎增了几分颜色。
“这小子不会现在才起来吧?真够胆儿大的!”
“到底是年轻啊!还是练武的身板儿好。”
“这小畜生口吐莲花,不知用了什么法儿,竟躺在栖霞殿了!”
群臣心思不一,不过看向房遗爱的目光,却隐隐流露出了几分艳羡,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人,身披大红、帽插金花去到东华门唱名名扬天下呢?更不用说深得长公主青睐了。
李世民含笑看向房遗爱,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,唐太宗费尽心血教养出的女儿,就这样被采撷了...
“房俊跪听寡人口谕。”等到房遗爱撩袍跪地后,李世民正色道:“房俊先前罪在不赦,不过念起舌辩有功,功过相抵,特赐尚书右丞一职,明日便去吏部领文上任吧。”
此言一出,房遗爱满心怀喜,房玄龄等人更是惊掉了牙。
“什么?尚书右丞?还是功过相抵之后的官职,要知道那可是正四品下的官儿啊!”
“尚书省右丞?我记得房丞相、杜丞相都成担任过此职吧?房俊年纪将将二十,若假以时日,当朝首相岂不是板上钉钉了?”
“瞒了万岁,杀了萧锐,得了公主,还捞到一个平步青云的官儿,他老房家的坟茔莫非冒了青烟?”
长孙无忌含笑相视,心里则泛起了惊涛骇浪,“尚书右丞,自我大唐开国以来,此职三年内必定升迁,不出十年房俊岂不是要接了他老子的班?此子实为老夫的心腹大患,不除怎能安睡?!”
房遗爱虽不知道“尚书右丞”是何官职,但从众人的神色中,却察觉到这一定是个“肥缺”,怀揣着激动叩头谢恩,正要坐到那特意给他留下的空席时,李世民接下来的一番话,却让房遗爱从九天云端,直坠到了九幽之下。
“叔宝的千金尚未出阁吧?无忌,不知朕的榜眼郎长孙津可否婚配?”李世民的话儿云谲波诡,看向房遗爱的背影,二目中斗射出了两抹极为复杂的神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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