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名捕快说话口无遮拦,几双眸子更是透露着邪念,看的秦京娘心生愠怒,房遗爱更是火烧双鬓。
“这就是梅坞县的捕快皂隶吗?出言如此肮脏,哪里有半点差人的样子!”房遗爱眸中肃然一闪而过,快步疾行到秦京娘身前,伸手护住了即将发作的巾帼佳人。
捕快正看得兴起,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郎突然出现,自觉扫了兴致的他们,顿时凶相毕露,露胳膊挽袖子,分明一副言语不和就动手的架势。
“小子!看你这装扮不像是本地人,从哪来的?”
“穿的倒是绫罗绸缎,怕是一个榜上富家小姐的穷酸书生吧?”
捕快们常在市井行走,单从马匹上的行囊就断定,房遗爱和秦京娘并非本地人氏,不然就凭二人身着的云锦袍服,这些个势利小人也不敢开口便是轻薄的话儿。
房遗爱剑眉紧皱,细细打量这五名捕快,见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,心中的怒火登时增了三分。
“怪不得两位老丈见到这些捕快变脸变色,看他们吃的肥肠满肚,怕是没少敲诈百姓的钱财吧?”
心中细细思忖,房遗爱侧头对秦京娘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,接着故意对着捕快拱手,佯做出了一副软弱迂腐的样子。
“几位差人,我和贱内打从洛阳前来访友,不知几位差人可知梅坞县城怎么走?”
房遗爱表面恭谦,实则憋了一肚子的坏水,他虽然是梅坞县正堂,但没有把柄也不好处置这几个害群之马,只要先展现出弱势,这些欺软怕硬的草包必定得寸进尺,到时候论文、论文、论官阶,房遗爱可谓样样稳胜。
“洛阳来的?前来访友?”
果然正如房遗爱所料想的那样,几名捕快得知他们的来历,相视几眼,嘴角全都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意。
“县城往西三十里就是了。”一名为首的捕快道。
“如此多谢差人,告辞。”房遗爱作势要走,却被两名捕快拦了下来。
为首捕快攥着腰间刀柄,目光不时朝秦京娘看去,另外一只手摸着下巴,奸笑一声,道:“拿来。”
“什么?”房遗爱和秦京娘对视一眼,二人全都是一脸茫然,倒不是他们故意做出来的,而是完全不知道捕快在要些什么。
捕快冷哼一声,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,“指路费啊!差爷我指路想来有一个规矩,一个字儿一两银子,刚刚指路一共说了十个字,拿十两银子来!”
“果然是个鱼肉百姓的恶差!”房遗爱背地暗骂一声,正要开口,却被捕快扬手打断了思绪。
为首捕快看了秦京娘一眼,有打量了几下随行的两匹骏马,含笑道:“怕你也没这么些个银子,倒不如将两匹瘸马拿来抵账?再让你娘子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?”
“大胆!光天化日之下,轻薄民妻,难道这梅坞县就没有王法了吗?”房遗爱佯做怒色,只要捕快接茬往下说,必定会扣上一个冒犯官长的罪名,到时候如何发落,全看房玄龄的心情了。
听到房遗爱的指责,五名捕快相视大笑,接着指了指头上皂帽一侧插着的雉尾雀翎,颇为得意的道:“看到没有,大爷我可是梅坞县的捕快,要说王法?老子就是王法!”
说着,捕快朝着秦京娘缓缓走去,刚要伸手轻薄,只觉小腹一痛,接着翻身切切实实的摔在了地上。
捕快捂着痛如刀绞的小腹,疼的冷汗直流、咬牙切齿,对四名伙伴道:“给我砍死他!砍死他就地埋了!”
此言一出,房遗爱大吃一惊,“砍死就地埋了?这些恶差平日做过谋财害命的勾当?说起话来为何如此轻车熟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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