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瞎说!你男人什么时候怕过女人!”说过一句大话找场子后,房遗爱看向正在刺绣的秦京娘,柔情夹带惭愧的道:“京娘,你口口声声催我将瑶环娶进家门,可是真心话?难道就没有半点醋意?”
秦京娘停针不绣,一双杏眸看向房遗爱,呢喃道:“只要何郎心中有我,旁的姐妹进门京娘一概不管。若是何郎心中没有人家,纵然管的再严,又有什么用处呢?”
“京娘!不许你这么说!”秦京娘这番在“三从四德”礼教下说出的话,在经受过男女平行教育的房遗爱听来极为刺耳,冷声喝止秦京娘后,房遗爱起身走到榻边,对秦京娘说:“京娘,我一早就说过,你是我的正妻,何足道的正妻!此时不在长安,没有漱儿和丽质在,你就是咱们家的女主人,梅坞县正堂的夫人!”
“至于瑶环过门的事情,缓缓再说吧。”房遗爱坐在榻边,轻轻将秦京娘揽入怀中,眸中温存之色溢于言表。
“好,京娘听官人的。”秦京娘脸颊桃红一片,依偎在房遗爱怀中,早已被幸福占据了整个身心,至于房遗爱说的话,她自然一百个答应。
轻轻摩挲佳人玉臂,房遗爱笑着道:“京娘,改天去集市上买个木榻吧?”
“怎么?何郎在书房睡地板有些不舒服?”秦京娘红着脸道。
房遗爱咽了一口唾沫,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,“倒不是因为这个,只是晚上一个人有些闷得慌。”
“省省吧,人家可不想大着肚子回长安!”秦京娘嘴上娇嗔,却往房遗爱的怀中挤了两下,仿佛就要融化在夫君的怀里了。
说到子嗣问题,房遗爱忽的想起了“房大官儿”,喃喃道:“不知道漱儿和丽质怎么样了,尤其是漱儿,她今年不过十七岁,一个人在府中侍奉爹娘,怕是苦了她了。”
“高阳公主么...”提起高阳,秦京娘一时支吾,在面对正房的事情上,饶是秦京娘将门虎女但还是有些怯懦,生怕一句话说错,落上一个污蔑正妻的恶名。
正当二人依偎交谈间,谢瑶环缓步走进卧房,见房遗爱二人面带温存,这位谢女官不由脸颊一红,接着转身准备退出去。
“瑶环,账目核算的怎么样了?”房遗爱与秦京娘连忙站起身来,清了清嗓子用来掩饰尴尬后,房遗爱讪讪地道。
谢瑶环站在原地愣了一会,这才缓步走到了茶桌前,将手中拟写好的宣纸递交给房遗爱,颔首道:“这是你算好的明细,县尊请看。”
见谢瑶环语气与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,房遗爱先是一怔,后苦笑道:“生气了?不至于吧?我的大才女。”
“谁是你的人?”谢瑶环话语埋怨,娇羞的语调却表明了她的心中所想。
房遗爱见搭话成功,微微一笑,“之前在察院许下的誓愿全都忘记了?要不要本县给娘子再说上一遍啊?”
说着,房遗爱坐在茶桌前,仔细查看起了谢瑶环拟写好的条文巨细。
查账、对账、核对出处一直忙到深夜,到最后还是将放粮归来的范进拉来,三人通力合作,两个算盘全力开动,这才清算出了一本足有几十页的详细对账。
第二天一早,房遗爱开堂问案,命捕快将梅竹生、王通压上公堂后,房遗爱效法酷吏蔡少炳,叫皂隶取来拶子、夹棍,想着实在敲不开他们二人的嘴,就照葫芦画瓢当一回酷吏。
眼望站在堂上的梅竹生和王通,房遗爱一拍惊堂木,冷声道:“大胆人犯,见了本官为何不跪?”
“老子是本县都头,怎能归你这个小毛孩子!”王通被捕,彻底与房遗爱撕破了脸皮,破口大骂道。
梅竹生站在原地,颔首闭目轻声道:“学生乃是曹州知府钦点的钱谷师爷,跪你?下辈子吧!”
“好!有骨气!来啊,将他们二人的腿骨砸碎,看他们跪还是不跪!”房遗爱之前见过长孙无忌、蔡少炳升堂审讯,其中的官腔自然学了几分,虽然不算太熟练,带对付两名末位的小吏却还是足够的。
此言一出,梅竹生、王通脸色俱是一变,可就在皂隶拎着水火棍大步向前时,随着一声暴喝,一个身着暗红色官服的官长,在八名衙役的随同下,大步闯入了梅坞县衙。
听到喝声,房遗爱抬头观望,看清来人后,嘴角微微上扬,心道:“大鱼果然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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