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州知府被这一老一小气得忍不住要骂娘,强忍着心中的愤怒,道:“好,你不知道,有人知道,梅竹生!你来说说!”
站在堂下的梅竹生刚要开口,只听一声响彻公堂的惊堂木响起,房遗爱义正言辞的道:“梅竹生乃是本县的人犯,他说的话怎么可能当证词?”
“房俊!你莫非是要欺压本府?”曹州知府被房遗爱搅扰的没了脾气,怒拍公案,大声喝道。
此言一出,房遗爱连忙起身,眼望曹州知府道:“下官不敢,只是府尊一心要审理此二人的话,就请...”
“就请坐下?”曹州知府轻蔑一笑,正要向前,却被房遗爱接下来的话说得面红耳赤,恨不能一刀劈了这个来自长安的混混。
“就请府尊去府衙拿来官印、文书,到那时本县自当退位让贤。”说完,房遗爱再次坐在了木椅上。
曹州知府被气得双手直抖,指着房遗爱,一字一句的道:“等本府拿来印信,怕是你已经结案了!”
房遗爱本就想着拖延时间,见曹州知府被说得理屈词穷,干脆不再理他,转而对堂下的梅竹生和王通道:“梅竹生、王通,这些年来你们将梅坞县的税粮提高三成,克扣的粮食、布帛、特产是不是全都贩卖给了湖广客商?”
见勾当被房遗爱识破,王通自知一介莽夫,生怕言语出现破绽的他,索性站在原地低头不语,将希望全都系在了梅竹生和姐夫知府头上。
“老夫在梅坞县当差五载,自认清正廉明,县尊一心诬陷的话,还请拿出证据来。”梅竹生虽然已成阶下囚徒,但同样知晓“无赖不成词”的他,怎么可能就此轻易认罪伏法。
房遗爱冷笑一声,“梅师爷,你藏在鱼池中的黑账本县已经找到了,莫非还要本县拿出来给你看吗?”
“黑账?想这账本白纸黑字,作假人人都会!”梅竹生知道账本已经落入房遗爱手中,此刻曹州知府在场,他心中的底气十足,心理防线没有崩溃,自然不会承认。
范进知道房遗爱不精审案,已经被任命为刑名师爷的他,开口道:“梅竹生,黑账本就是你的字迹,不如将你平日所写笔迹拿来两相对照,是真是假一看便知。”
“你!”梅竹生没想到范进会横叉一杠子,面对这个才智、心迹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新任师爷,这只老狐狸第一次失了方寸。
见房遗爱与范进一合一唱,说得梅竹生理屈词穷,曹州知府不干了,“房俊!本府这就派人会曹州取去印信,你现在先起开!”
“起开?等知府拿来印信本县自然会让开!”房遗爱再拍惊堂木,对着站立在两厢的皂隶道:“来啊,这二人拒不下跪,给本县把他们的腿骨打断!”
曹州知府大步向前,指着房遗爱哆哆嗦嗦的道:“梅坞县令,你这是在欺官慠上!”
“县尊说下官欺官慠上?”
“嗯!欺官慠上!”
“好,县尊大可以打本进京,在万岁面前参学生一本好了。”
“忘八端!谁不知道你老子是当朝宰相。本府上奏的奏折还得经过你老子的手呈给圣上,你老子看到不就压下了吗?”
“县尊,你也是一方封疆大吏,不要张口老子,闭口老子的,李耳听到会不乐意的。”房遗爱插科打诨,哪里肯接茬往下说。
“李耳?这里面有老子什么事儿?”曹州知府被气得二目圆睁,手腕袖子,道:“我跟你说,你小子就是欠揍!”
见曹州知府这副模样,房遗爱冷笑一声,道:“县尊要动手?”
“动手?我也得打得过你啊!”
曹州知府暗骂一声,抢过惊堂木,猛地一拍,对着随行而来的八名衙役道:“来啊,将梅竹生、王通押回府衙,本府要回知府衙门亲自审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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