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非这村子就是流寇的贼巢?”说着,房遗爱伸手将放在马鞍下的宝剑取出,去掉裹在上面的布条后,这才迈步继续向前走了去。
行至到村子正中,一颗老槐树竟自显现在了二人眼前。
槐树下坐着三四名孩童,一个个破衣烂衫,脸色也是面黄肌瘦,看样子是贫家出身。
“先前你道这村子周围土地肥沃,为何这些孩童一副遭受饥饿的模样?”房遗爱喃喃一句,径直牵马走到了槐树下。
几名孩童正在玩着泥丸入孔的游戏,见有生人到来,连忙收了泥丸儿,拔腿便要走去。
房遗爱好不容易找到村民,哪里肯就此放任他们散去,连忙轻声说道:“几位小哥,慢着走。”
听到呼唤,几名娃娃果然停下了脚步,一个个回头对着房遗爱、谢瑶环张望,过了许久,为首一个好像孩子头的娃娃道:“他们没穿皂服,应该不是恶狗!”
“恶狗?本官分明是个人嘛!什么眼神!”房遗爱暗斥小孩不懂事,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,松开缰绳,拱手问道:“敢问几位小哥,贵桑梓作何名字?几位小哥上姓?”
“贵桑梓?”
“上姓?”
几个小孩左右观望,哪里听得懂房遗爱这文绉绉的话儿。
“平日不见你遵循孔孟之道,怎么今天在这几个娃娃面前拽起文来了?”
谢瑶环轻啐一声,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,道:“几位小哥,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?你们都姓什么?”
“我们村叫做小槐村,倒不是树小,而是人少,东边三里有一个大槐村,所以我们只能叫小槐村了。”
“我姓王。”
“俺姓张。”
“俺姓陈。”
“俺姓李。”
“呦,你们村子不大,姓氏倒蛮多的嘛。”房遗爱笑着打趣一声。
谢瑶环问清村子的大概情况,再次开口道:“你们家里的大人呢?村长、乡约家在哪儿?”
“我们四个俱是一家,爷爷正在做饭呢。乡约早在两年前就死了,所以我们村没有乡约。”
房遗爱见小孩说话有破绽,不由皱着眉头,故意冷声道:“瞎说,你们四个都不是一个姓,怎么可能是一家人。”
此言一出,刚刚还笑的天真烂漫的四个娃娃眼眶中瞬间浮出了莹莹泪水,看样子仿佛被说到了痛处。
见娃娃被房遗爱说哭,谢瑶环回头瞪了他一眼,接着小声道:“这几个娃娃很是可怜,你身为父母官,不来周济周济?”
“原要周济的,却被你先说了。”房遗爱辩解一声,从腰间的钱袋里取出四块散碎银子,向前分别放在了四个娃娃手中。
“这银子可是给你们买口粮的,莫要贪吃买了甜枣儿、砂糖。”房遗爱含笑转身,被他藏在身后的宝剑,霎时被四名得了银钱喜笑颜开的娃娃看得真切。
“呀!”
“我认得这把剑!”
“坏人!”
看到宝剑,三名娃娃四散奔逃,只有为首的娃娃站在原地,目光恨恨的看向房遗爱手中的宝剑,仿佛看到了仇人一般。
“嗯?怎么跑了?”房遗爱刚转身张望,却只觉的手腕一紧,接着一阵剧痛竟自从腕间散发了出来。
“啊!”房遗爱低头看去,只见那娃娃含泪咬着自己手腕,嘴里呜呜说个不停,不过他倒是一句也没听清楚。
“你这娃娃咬我做什么!”因为孩子年幼,房遗爱生怕反抗打伤了他,无奈之下,只得大声呵斥,却没有半点动手的心思。
抓住房遗爱的手腕咬了半晌,娃娃这才恨恨松口,将血水吐在房遗爱的衣襟上,夹带哭腔的道:“狗官!还俺爹娘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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