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睛细看,房遗爱见木桶一侧跪着一个老汉,老汉双臂紧紧抱着木桶,哭的甚是伤心。
“莫非又是三个搜刮民脂民膏的恶差?感情本官治下盛产这玩意儿怎么着?”
负气快步走下二楼,房遗爱来到客栈门口,恰巧撞见了衙役抬脚踢踹木桶,而木桶中的粮食稻谷也随之洒出来了许多。
“淋尖踢斛?!”房遗爱瞬间便认出了衙役的手段,望着地上满满一层稻谷,心中暗骂道:“狗贼,果然是个恶差!”
稻谷倾洒而出,老汉哭的更加惨了,抱着木桶死死不愿撒手,最后却挨了衙役两击猛踢。
“老东西,快些起来,我们哥仨大清早来四宫镇收粮,可不是为你活着的,要点粮食怎么了?”
“是啊,这可是税粮,要送交曹州府衙的!”
“老头儿,你要是再不闪开,误了通判的期限,少说要打你三十板子!”
听着三名衙役的威胁之言,房遗爱恨得牙根痒痒,“要不是亲眼得见,本官还真不敢相信,竟然有人打着我的名头来恐吓百姓!”
老汉听说要挨板子,这才止了哭声,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,嘴里咒骂道:“该天杀的通判,平白无故定下什么踢斛的规矩,这不是要我的命吗!”
见老汉闪开,三名衙役倒也不关他嘴里骂写什么,张开随身携带的口袋,开始装起了地上的粮食。
三人默不作声,民怨登时大了三分,百姓不敢公然叫骂恶差,自然将怨气全都撒在了通判头上。
“该死的通判,这叫什么狗屁规矩!”
“这鸟通判委实该千刀万刮!”
“都是人,为什么要来为难我们这些穷苦百姓?”
无端被百姓咒骂,房遗爱额头青筋暴起,看向正蹲在地上,眉开眼笑收拾着粮食的衙役,登时三尸神暴跳,大步走到了三人面前。
“我来问你,这规矩是哪个通判定下的?”房遗爱冷声道。
衙役见房遗爱穿着不凡,以为他是哪家乡绅的公子,倒也不敢像对待百姓那样抬手就打。
“自然是曹州通判喽。”衙役奸笑着收拾粮食,不时从木桶中捧出几捧,当着众人的面儿,放进了自家的口袋之中。
“曹州通判你见过?”见衙役直到此时还不忘盘剥百姓,房遗爱怒火更甚三分,双拳紧握,恨不能立刻将这三个恶差暴揍一顿。
“自然见过,通判已经六十多岁了,胡须花白,倒像个做学问的。”
“嗯...六十多岁,分明就是一派胡言!”房遗爱暗骂一声,拦下从木桶中捧拿粮食的衙役,冷声道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这些口粮足够你们吃上半个月的了。”
“吃?谁告诉你,这些粮食是用来吃的?”
“不用来吃,你们装它做什么?”
“卖了换银钱啊。”
得知衙役要将克扣下的税粮卖了换钱,房遗爱强忍着动手的念头,皱眉问道:“考成县衙不曾发放饷银?”
“发啊,每月四钱银子。”三名衙役心中早已不耐烦,不过碍于房遗爱的谈吐、着装,这才迟迟没有发作。
“既然每月四钱银子,难道不够你们吃喝的?”
“切,有钱不拿忘八端,你是谁?跟我们这吆五喝六的。”
此言一出,房遗爱心中的怒火再难压制,冷眼看向三名恶差,不由升起了为民除害的念头。
从房遗爱的眼神中察觉到异样,三名衙役也是生了一肚子闷气,停下手中动作,叉着腰看向房遗爱,不屑的道。
“瞪什么眼?想充英雄好汉?你能拿我们怎么样?”
“对啊,你能拿我们怎么样?我们可是官差!”
“我们可是曹州通判手下的官差。”
不提通判也就罢了,见三人又拿自己做挡箭牌,房遗爱二话不说抬脚便踹,出手凌厉哪里留下半分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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