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完一干事情,眼见日薄西山,房遗爱叫人封上公堂,独自踱步走出了府衙,准备回家去探望一下谢瑶环的伤势。
回到宅院,见秦京娘不在正房,房遗爱微微皱眉,怀揣着好奇走进东跨院,还没推门,就听一阵欢声笑语从房中传了出来。
“姐姐,十八日是个好日子吗?”
“不知道,我在宫中只看过经书典籍,对于占卜问卦却是不太了解呢。”
“姐姐,不是京娘多嘴,若是回到长安,你和何郎怕是又要分开了,倒不如趁现在在曹州无人管辖,尽早结为连理才是正理呢。”
“结为连理...只怕...只怕房郎...”
在门外听了一会,见二人好像是在讨论婚嫁的日期,房遗爱如沐春风,轻轻推开房门,含笑道:“占卜问卦么?本官学得,来来来,我与二位娘子算上一算啊?”
“冤家,什么时候来的。”
“哎呀,羞死人了。”
见房遗爱进门,秦京娘连忙收起黄历,起身轻啐一声,脸颊微红哪里有半点怒意。
谢瑶环躺在榻上,粉雕玉琢的面庞泛着绯红,恨不能一头钻进锦衾之中,丝毫不敢看向房遗爱。
“刚刚才到的,见娘子不在房中,便想着来东跨院看看瑶环醒了没有。”
房遗爱自顾自的坐在茶桌前,斟上一杯香茗,含笑道:“依我看,今天便是好日子。”
“今天?”
“今日?”
二女齐刷刷的看向房遗爱,两对杏眸异彩流露,仿佛是在说“好个登徒子”或是“好个冤家”。
“今日不好吗?”房遗爱放下茶盏,起身负手道:“今日本官摘了曹州知府的纱帽,砍了刘虞候,两个赃官尽数伏法,难道还有比今天更好的日子吗?”
“呀!房郎单单杀了刘虞候也就是了,想那曹州知府乃是你的上司,如何能罢免他的官职?”
因为激动,谢瑶环下意识想要起身,还没等坐起来,便被秦京娘拦住了。
“姐姐的箭伤还没好,快些躺下吧。”秦京娘拿来枕头,垫在谢瑶环腰间,叫她斜靠在榻边,微皱的黛眉这才舒展了开来。
房遗爱疾行到榻边,确认谢瑶环没有伤到后,这才开口道:“出京时,万岁曾钦赐监察巡按之职,又赐了三章无字纸笺,上面盖有万岁私印,本官正是凭借那无字纸笺,这才将曹州知府绳之以法了。”
“巡按?”得知房遗爱的隐藏官职,谢瑶环微皱的黛眉这才松泛了一些,“房郎为何不曾跟奴家提起过?”
“万岁先前有口谕吩咐,不光是瑶环,就是京娘本官都不曾说过一字呢。”
谢瑶环杏眸辗转,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,见状,房遗爱也不去询问,抬头对着秦京娘轻轻使了一记家法,道:“小丫头,去煮三碗云吞来。”
“哼,老是这样没个正经,偏叫人家去,自己不会动手么?”秦京娘吃了一惊,脸颊红云浮现,有些怄气的喃喃道。
“本官要去集市上买些红烛、窗纸来,今晚咱们就在东跨院住下吧。”
“什么?住在东跨院?好不知羞的!”
“房郎...你...莫非高兴过了头?”
“本官已经说过,今天正是上好的黄道吉日,想我乃是一家之主,这么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吗?”
说着,房遗爱故意沉下脸,冷声道:“若是再来推辞,少不得家法伺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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