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三个结义兄弟远去的背影,薛仁贵眉头微蹙,喃喃道:“自古军粮乃是兵家首要。”
“万岁想到派侯君集、薛万均绕道突厥主力后方,搅扰、切断突厥粮道。突厥怎会不知?若是故技重施...”
猜测到突厥军队可能派骑兵劫粮的可能,薛仁贵眉头愈发凝重,“若是军粮出现闪失,大哥岂不是要被治一个延误战机之罪?”
“我要不要去通知大哥?”薛仁贵正想迈步返回状元府,可转念一想,“程、候、尉迟三位少公爷,曾经数次押送军粮,也没见突厥骑兵前来搅扰。”
“眼下刚刚结拜,若是跑去告诉大哥,岂不是会被认为挑拨兄弟之情?”薛仁贵心绪繁乱,一想到自己并无官职,索性顿足道:“还是去军中帮忙搬运粮食吧,我只是一个小卒罢了...”
薛仁贵摇头苦笑,接着跟在程处弼三人身后,一同朝着军粮草料场走了过去。
半夜时分,酒醉的房遗爱这才缓缓醒了过来,“漱儿,给我倒杯茶。”
睁开眼睛,只见高阳含笑相视,一双妙目略微夹杂着些许埋怨,但手中却捧着一盏温水。
缓缓起身,房遗爱拍了拍有些发蒙的额头,接过茶盏,一口气将温水喝了下去。
“呼,漱儿还不曾睡啊?”将茶盏递给高阳,房遗爱躺在榻上,笑着说:“该不会是我说梦话了吧?”
“睡得跟个什么似得,真是一个莽夫!”高阳放下茶盏,娇嗔一声,顺势倒在了房遗爱怀中。
房遗爱眉头微皱,有些不悦的道:“洞房花烛当日,便说我是个莽夫,现在又来取笑。”
“忘了我得中今科状元,金榜题名的往事了?”房遗爱翻身坐在上面,一双星眸闪着异彩,脸色微红酒意还未完全消散。
高阳宜喜宜嗔,玉颊含羞道:“人家不过是跟你打趣而已,快些下来,跟你说件正事。”
“啊!”高阳轻呼一声,房遗爱奸笑着道:“你我夫妻关上房门,还有什么正事?”
轻锤房遗爱胸口,高阳呢喃道:“手放老成些!”
“今天漱儿去宫中见母后了,母后看过俊儿哥写的请罪书...”软语呢喃说到一半,高阳突然闭口不语,一双妙目顾盼流转,咯咯笑了起来。
房遗爱心神一怔,翻身坐在榻上,猜测道:“母后说些什么?”
“母后说...”高阳反客为主,眼望下方的房遗爱,笑靥如花,“蔡少炳杀了就杀了,只是长孙舅父不曾有真凭实据,贸然动手怕是会招来灾祸的。”
“长孙舅父?长孙无忌?”
“是二舅父,长孙安业啊。”
“好的,多谢漱儿,我今天卖卖力气...”房遗爱正要反击,只见高阳微微摇头,“不行呐,漱儿今天...来了...天...葵...”
“天葵?”房遗爱嘟囔一声,凑到高阳耳畔,故意吹着热气,柔声道:“无妨事,反正明天也不用押送军粮。漱儿学学二十四桥如何?”
一夜无话,第二天清晨,正当房遗爱稳坐中军、安然睡定时,候霸林三人已经点齐人马,准备朝雁门关进发。
“五哥,要不要知会一下高士廉高伯父啊?”尉迟宝林坐在乌骓马上,手持一杆点钢丈八枪,略显忧虑的道。
候霸林一手揽着丝缰,一手攥着混唐朔,小声道:“高老头儿年岁大了,办起事来絮絮叨叨的,他要是知道大哥回来,肯定不会放咱们哥仨去押送军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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