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人只道为官好,谁知做官不如农?”轻叹一声,房遗爱看向高阳,“昨天晚上有没有做梦?梦到什么好的征兆?”
“呀!不是俊儿哥问起,漱儿怕是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昨晚漱儿梦到了一只白鼋,趴在床边脖子伸的老长,直用头来顶人家的胳膊。”
“白鼋?白龟?白色的乌龟?”房遗爱嘟囔一声,低头沉默了片刻,忽的朗笑一声,“好!好!”
“俊儿哥,笑什么?什么好?”
高阳话语出唇,便被房遗爱抵住了绛唇,“漱儿,趁热打铁,你我的儿子快到了!”
“总是这样不正经,自己有心直说便是,还拿话诳人家。”
“不是的,这梦是个吉兆,白龟乃是祥瑞之物,白龟送子。”
“只听说过观音送子,没听说过老龟送子的。”
一番鏖战,房遗爱使出了十二分力气,坐在榻边穿上布履,喃喃道:“漱儿,我先去花园走走。”
“冤家,情愿被你...”高阳有气无力的支吾一声,接着躺在罗帐中,沉沉睡了过去。
房遗爱刚走进花园,范进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。
“明公!”
房遗爱正蹲在鱼池旁观鱼,见范进一副火上房的模样,轻笑一声,“范师爷,怎么这副模样?”
“明公。”范进用衣袖擦拭额头汗水,气喘喘地道:“三爷、四爷、五爷、六爷全来了。”
“嗯?四位贤弟来了?”房遗爱将手身处鱼池,起身道:“快去正厅奉茶,我这就到。”
“明公,恕学生多嘴。”范进跟在房遗爱身后,小声道:“三爷他们好像有些怨气,一个个气呼呼的。”
“正常。”想到程处弼等人得知自己辞官的消息,房遗爱苦笑一声,“没什么,跟我走吧。”
程处弼、薛仁贵四人坐在正厅,一个个脸色铁青,身着盔铠,显然是从军营中来的。
“娘的!”候霸林怒拍桌案,起身道:“刚刚你们就不该拦着我!打死他才好!”
“我不曾拦着你啊!”尉迟宝林跟着起身,斗大的拳头举在候霸林面前,“俺这拳头上全是那孙子的血。”
程处弼自顾自喝着凉茶,不时发出冷哼,一副不忿的模样。
“好了,你们两个快坐下!”薛仁贵看向候霸林、尉迟宝林,“待会大哥到了,少不得要训斥你们两个!”
“啥!我这是为大哥啊!”
“是啊,我们也是为大哥鸣不平!”
“鸣什么不平啊?”房遗爱撩袍走进正厅,见尉迟宝林、候霸林愤愤难平,笑着说:“又打架了?”
“啊!”候霸林脖子一梗,“打了!”
程处弼、薛仁贵起身,与尉迟宝林一同向房遗爱拱手施礼,房遗爱微微回礼,道:“自家弟兄,快些坐下。”
房遗爱接过范进送来的凉茶,举杯呷了一口,看向候霸林含笑道:“打谁了?”
“自然是那长孙冲!”候霸林底气十足,对房遗爱喝道。
“老五!”
“五弟!”
“五哥!”
薛仁贵三人一齐起身,指着候霸林道:“你越来越没规矩了!”
“好了,霸林往常就是这脾气。”房遗爱不以为然,放下茶盏,道:“长孙冲?你自己打他了?”
“不是,三哥、六弟也动手来着。”说完,候霸林目光扫向薛仁贵,小声道:“四哥也偷偷打了长孙冲几拳。”
“哦?四弟也曾...”见薛仁贵面色微红,也不反驳候霸林的话儿,房遗爱苦笑一声,“长孙冲伤得不重吧?”
程处弼支吾一声,忸怩的道:“还成,就是被人抬进太医署了。”
“什么!”此言一出,房遗爱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,起身扫向四人,冷声道:“你们不曾留有方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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