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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九十九章观莲赏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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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房遗爱松开襄城,转身朝着亭下望去,只见小黄门颔首不语,不禁心生疑惑,“莫非生了什么变故?”

“公公,快请前来饮茶。”房遗爱拱手相迎,寒暄一声后,直入正题,“太子殿下有何上谕?”

“房驸马、襄城公主。”小黄门躬身作揖,接着从怀中掏出纸笺,面带焦灼道:“言官们去皇城敲登闻鼓了。”

“啊?”此言一出,房遗爱、襄城、范进三人俱都倒吸一口凉气,三人都通读过《唐律》自然知道“登闻鼓”代表着什么。

“驸马莫要着急,此事太子殿下已经压了下去。”小黄门双手将纸笺递给房遗爱,私语道:“太子殿下命奴婢将此信面交驸马,眼下言官们正在东宫跪求见驾,咱家先走了。”

“好,范师爷快去送送。”房遗爱差走范进,手持信笺返身坐回座位,喃喃道:“此信...是祸是喜?”

襄城黛眉颦蹙,伸出玉指轻抚云鬓间被风吹散的秀发,忧心道:“房郎拆开一观便知。”

房遗爱点头应声,撕开信笺展开宣纸细细打量,在看到前两句后,悬着的心瞬间便落了地。

“风雨虽狂,树大根深。”房遗爱朗笑一声,“哈哈,太子殿下果然有心相助!”

“信上只有这两行字?”襄城缓缓落座,捧盏呢喃道。

“还有两行,我念来给玉儿听。”房遗爱喜悦之下,也没来得及细看,便将后两行念了出来。

“糕点早用,迟则生变。”

此言一出,房遗爱和襄城脸颊俱都泛起红云,先前李承乾在酒宴上那指东打西的话儿,怎会瞒得过心智近如妖的襄城?眼下见李承乾再次催促,房遗爱心中无比尴尬,而襄城却也是十分忐忑。

“这个...太子殿下...是怕我委屈了娘子?”房遗爱目光扫到纸角,看到“阅过即焚”四个字后,转身将信笺别在束带之中,准备回房再去焚化。

“房郎若是有心...奴家全依官人便是。”软语呢喃过后,襄城脸颊红云更增三分颜色,沿着冰肌一直延伸到了云鬓两边。

“来日方长,此事徐徐图之吧。”房遗爱支吾一声,起身道:“天色已晚,回房收拾收拾,准备用饭吧。”

说完,房遗爱故作镇定负手离去,一边走一边嘟囔道:“房俊啊房俊,你可真是一个莽夫!怎地连看都不看,就诵念出来了?”

“房郎莫非是害怕连累本宫?”襄城坐在花亭之中,遥望鱼池内菡萏吐蕊,入神呢喃道:“本宫守宫以失,房郎却不曾嫌弃,日后定要好生全心待他才是。”

回到书房,房遗爱即刻将书信焚化,眼望铜盆中那淡淡火星,沉声道:“此事绝非童谣那般简单,单单一首童谣竟能一石四鸟,将本宫推到风口浪尖,看来此人不是才子便是名士!”

“会是谁?长孙澹?长孙津?长孙润?萧敬明?还是解元张文?”

任房遗爱如何猜测,他都不会想到这首童谣竟会是出自监察御史岑懋之手。

一夜无话,第二天清晨,经过言官敲击登闻鼓,五凤楼双方争论等一系列事件的持续发酵,长安城中的舆论瞬间便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趋向。

正是因为流言蜚语的不断恶化,一众言官纷纷伍奢、伍建章上身附体,站在值房中手持本章,一个个脸色铁青,看向房玄龄、杜如晦也没有一个好脸儿。

在他们这些道学先生心目当中“子不教,父之过。教不严,师之惰。”已经深入骨髓,眼下对于房遗爱的不满已经透过其本身发泄在了房杜二人头上。

“哼!没成想堂堂天子脚下,竟然会出现如此龌龊之人!”

“不错,此人还是当朝状元,我呸,真真不配!”

“什么布衣榜首,布衣纨绔才是真的!”

“我们三十八位言官已经齐力写好了奏折,房俊就等着被参吧。”
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说的群情激奋吐沫星子四散纷飞,听得房玄龄脸色铁青,恨不能立刻走出值房。

就在房玄龄苦苦忍耐之时,一声高八度的嗓音响起,这才打破了值房中一池浑水的现状。

“太子口谕:宣众臣工去往崇教殿参加朝会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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