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阳微微摇头,含笑道:“俊儿哥忙着应付正事,漱儿不会介意的。”
“吃过早饭了吗?我去帮你下些云吞?”
“漱儿想吃...醋溜鱼片了。”
“醋溜鱼片?”房遗爱眉头微皱,稍作思忖后,不解道:“漱儿要吃酸的?平常不是不喜吃酸食吗?”
“这几天总想着吃些酸食开胃,之前叫八端买了许多糖葫芦,眼下已经吃完了。”高阳坐起身来,斜靠在房遗爱怀中,手扶小腹玉颊上满是柔情。
含笑凑到房遗爱耳畔,高阳学着夫君轻轻吹气,软语呢喃,“俊儿哥,漱儿好像...有喜了。”
“啊?”房遗爱呢喃一声,“有就有吧。”
嘟囔过后,房遗爱暂时短路的大脑瞬间便恢复了过来,“什么!漱儿!我去找关木通关先生!”
说完,房遗爱小心翼翼的叫高阳躺好,接着大步走出正房,一连敲开了东西两座厢房。
秦京娘、襄城、谢瑶环站在正厅前,看着傻笑不止的房遗爱,全都露出了焦虑之色。
“何郎,你莫要吓奴家。”
“房郎,这是怎么了?”
“官人,官人?”
房遗爱微微一笑,好似孩提顽童跟小伙伴炫耀新得来的万物一般,轻声且神秘的道:“漱儿可能有喜了。”
“你们快去陪陪她,切莫叫她动了胎气!”说完,房遗爱一路疾行,在后院找到正在锄草的范进后,连嘱咐了三遍叫他去请关木通,接着又是一堆冗长的废话,到最后生怕怠慢了这位老御医,索性叫人抬着乘轿跟范进一同前去,才算作罢。
就这样,正房中谢瑶环捧着茶盏、秦京娘扇着苏绣团扇、襄城剥着酸橘,而房遗爱则在房中不停来回徙倚,一边走一边嘟囔道:“房大官?房大官儿?哈哈!”
高阳虽然出身皇族,但想今日这般照顾周到,且侍奉之人不是公主便是王侯之女,再加上那位“长孙皇后的心腹人”,一时间众星捧月自不必说。
过了半晌,关木通终于给房遗爱盼来了,与其同伴而来的,还有那位骑虎难下的老好人,申念行。
一官一医在范进的引路下,缓步来到正房,刚刚迈过门槛儿,避免便撞见了手剥柑橘的襄城。
“公主...”
见襄城神态定然自若,申念行磕巴一声,就连关木通也是极为惊讶。
“嗯?”眼望申念行,房遗爱暗叫不好,连忙上前拱手,道:“申叔父,何时到的?”
“老朽与关先生结伴而来的。”申念行识时务的将头转到一旁,不再去看襄城,拱手对房遗爱道:“驸马,你我借一步讲话?”
“好。”房遗爱微微点头,转身对关木通道:“关先生,内子身染微恙,还请先生多多尽心。”
说完,房遗爱与关木通缓步走出正房,朝着正厅并肩走去。
关木通忧心忡忡的放下药箱,眼望罗帐中的高阳,心中忐忑不安,“驸马如此慌忙唤我前来,莫非公主得了急病?那驸马的医术胜我十倍百倍,怎地多此一举画蛇添足?”
就算关木通想破头都想不到,鼎鼎大名独步杏林的房驸马,除了用九阳金针和真气治病以外,就连最基本的滑脉都摸不出...
关木通接过范进搬来的凳子,坐在榻边拱手道:“请公主将玉臂移出。”
此言一出,高阳缓缓伸出左臂,而关木通则将一块素色手帕遮在高阳腕间,这才谨慎的为其号起了脉。
过了半晌,关木通脸色由阴转晴,在众人的注视下,喃喃道:“公主...有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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