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士彟身染重病?”
“莫非是天赐良机?”
“我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太渣了?”
正当房遗爱与内心之中的“小黑人儿”作斗争时,李承乾的一句话,瞬间决定了战局。
李承乾捧盏轻呷了一口凉茶,见房遗爱问起武士彟,随口道:“武士彟位封国公,想来也是有功于社稷之臣,御妹夫闲暇无事,可否去他府上诊治一番?”
“好!”
听闻李承乾的提议,房遗爱想都没想,便开口应了下来。
“嗯,御妹夫若是能治愈武士彟的病疾,想来他定会站在你我这一边。”
这番话若是换了平时,打死李承乾他都不敢明说,但眼下既然与房遗爱踏上了一条船,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。
“房俊定当竭尽全力,只是不知武府所在何处?”房遗爱拱手道。
李承乾双眉微挑,苦笑一声,“本宫却也不曾去过,不如请白简与御妹夫一道走走?”
“好,如此房俊这就去...”
房遗爱话音未落,李承乾微微摇头,“本宫唤内侍臣去请白总管就好,眼下已近正午御妹夫留下用膳吧。”
“遵旨。”房遗爱拱手作揖,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坐在茶桌前,陪着李承乾心不在焉的吃过了午膳。
用过午膳,白简与小黄门一道来到宜春宫门外,见白简到来,李承乾微微一笑,“白总管,可曾用过饭食?”
“奴婢偏过了,有劳太子爷挂心了。”白简微微一笑,缓步走进殿中,跟李承乾、房遗爱闲谈了几句,随即便坐着东宫预备下的普通乘轿,朝武府缓缓行了去。
“你去吏部走一趟,将刑部侍郎的冠带送到状元府,再从库中挑选两挂玉带,一并送去。”
李承乾吩咐过小黄门后,缓缓起身,看着自己那条即将痊愈的残腿,含笑道:“君不负臣,愿臣亦不负君。”
坐在乘轿之中,房遗爱心绪激荡,联想到即将与那大周女帝见面,心中颇为期待和忐忑。
“武曌眼下叫什么?武媚娘?不不不,这是太宗皇帝钦赐的名儿。如此说来,我岂不是要抢了万岁的...”
兴奋过后,房遗爱心中随即升起了一丝内疚,“若是再打武曌的主意,岂不是要负了漱儿、京娘?”
“还有环儿、玉儿,还有丽质!”房遗爱越想越觉得烦闷,索性撩起轿帘儿向外打量,却劈面撞见了几个文人士子。
“房俊!”
“奸贼!”
“你是我们文人的耻辱!”
“呸!先前以为你是堂堂正正的布衣榜首,却没成想私自纳妾,无耻之尤!”
面对路人的叫骂,房遗爱心中颇为不悦,冷声道:“不曾知道万岁的旨意?!本宫乃是奉旨行事!”
“这...”
“万岁好像是下过旨意...”
看着文人士子瞠目结舌的样儿,房遗爱轻笑一声,放下轿帘儿,喟然一叹,“哎!房俊做错了什么?为何要如此针对我?你们口口声声叫骂,可又有几个是不曾纳妾的?”
“五十步笑百步,可笑,可笑。”
虽然嘴上这样说,但房遗爱心中的内疚与自责愈来愈大,联想到高阳身怀六甲,不禁对武曌产生了动摇之心。
“漱儿已经怀有身孕,我都要做父亲了,为何还是如此迷心窍?”
“大官儿出生后会怎么看待我?怎么看待他那几位姨娘?不会骂我是陈世美吧?”
正当房遗爱胡思乱想间,乘轿缓缓落下,接着耳畔便传来了小黄门的通秉。
“驸马爷,应国公府到了。”
“好。”房遗爱深吸一口气,稳定心神后,撩开轿帘儿走下乘轿,随即便遇上了走上前来的白简。
白简身着大氅,头戴一顶员外巾,脚下福寿履,如果添上两撇儿胡子,倒颇有一位当朝重臣的样儿。
“兄长,你我进去吧?”房遗爱含笑拱手。
白简点头道:“兄弟,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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