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四名商贾对视一眼,两名一左一右向岑懋扑去,另外两名则分别守住了房门和那名早已被擒住的随从。
“尔等究竟何人?!”岑懋手中火折被抢,随即被按到在地,怒声道。
一名商贾手持火折,弯腰从桌椅下捡起一把酒葫芦,打开葫芦盖儿嗅了嗅,点头道:“是火油。”
听闻葫芦里装着的正是火油,按着岑懋的商贾道:“御马监禁军!”
“禁军?!”闻言岑懋大惊失色,短暂的惊诧过后,他随即明白了一个事实,五凤楼着不起来了!
“我与御马监凤厂公乃是...”岑懋告饶的话刚说一半,身后便被禁军重重打了一拳。
禁军啐了一口唾沫,冷声道:“休要胡乱攀扯,到了诏狱再行画供不迟!”
“你们这帮番子!”岑懋疼的呲牙咧嘴,喘着粗气道:“诏狱?察院乃是本官的...”
话音未落,岑懋又遭到了以及铁拳,“本官?你还敢自称本官?犯官!”
“犯官?”岑懋冷笑一声,仗着凤承东和长孙无忌这二位撑腰,有恃无恐的道:“你们有何权利革去本官的冠带?”
说完,岑懋心想,“皇城内有凤厂公,中书省外有长孙丞相,我何惧之有?!”
“哼,我们没资格!”禁军冷笑一声,“有人有资格。”
禁军将岑懋从地上拎起,对同伴道:“房驸马应当在二楼的雅间之中,你快去一一叫门,请示驸马。”
“驸马?房俊?他来了?!”岑懋闻言变脸变色,“房俊怎地会来?休要唬我!”
禁军将火折和火油葫芦盖上盖子,冷笑道:“说不说由我,信不信在你。实话告诉你,驸马昨日已在御马监调来三十名禁军,为的便是抓你这放火犯事的贼官!”
“不可能,御马监?他房俊手眼通天不成?怎地可能调出禁军?!”岑懋目光呆滞的摇头道。
禁军懒得跟他废话,示意同伴打开房门,随即压着岑懋和他的随从快步走出了雅间。
与此同时,另外三座雅间之中的岑懋同伙也被一一揪了出来,众人被按在座椅上,饶是动静不小,却也没打扰到正在聚精会神关注辩论的试子和生员。
“驸马,这已经两刻了。”邹应龙苦笑一声,拱手道:“下官要回家换官衣官帽了。”
“御史,请稍待。”房遗爱含笑道:“好音片刻就到。”
“片刻...这都多少个片刻了。”邹应龙没好气的嘟囔一声,正要说些旁的,雅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。
禁军认清房遗爱的面容后,缓步走进雅间,关上房门道:“驸马。”
“办好了?”房遗爱嘴角上扬,起身道。
禁军抱拳拱手,“干办好了,岑懋等人皆以擒获!”
“可有赃证?”薛仁贵起身问道。
“火折四把,火油葫芦八个!”禁军从怀中取出火折,抱拳道。
听闻此言,邹应龙变脸变色,拍案而起道:“什么?火折?火油葫芦?他岑懋要做甚?放火不成?!”
“御史,你我去见见岑懋?”房遗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与邹应龙、薛仁贵缓步走出雅间,齐步走到了岑懋面前。
“岑御史,别来无恙啊?公文可曾补好?本官与你批红?”
看着神色狼狈不堪的岑懋,房遗爱冷笑道:“本官问你,御史为何不答?”
“呸!房俊,你无端构陷,还在此处...”
岑懋话说一半,只听邹应龙暴喝一声,“岑懋,赃官!你等着,本官这就上本弹劾与你!发动御史台联名上表东宫!”
说完,邹应龙负气对房遗爱拱手道:“房驸马、薛主事,下官先行一步!”
“邹御史慢走。”房遗爱送走邹应龙,眼望岑懋拱手道:“岑御史,御史台要弹劾你。”
“弹劾便弹劾!我察院还怕区区御史台?”话虽如此,岑懋心中却是胆战心惊。
虽然他并不怕御史台弹劾,可眼下被禁军捕获,却与被巡城官兵擒住大有不同,加之三十名禁军乃是房俊从御马监提调而出,想要串供解脱怕是没有可能了。
事到如今,岑懋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长孙无忌与凤承东二人身上,希望丞相恩师与凤厂公能帮忙周旋,免得自己惨遭囹圄之苦。
见岑懋肉烂嘴不烂,房遗爱轻笑一声,对禁军道:“诸位,可愿为房俊作证?”
“此乃我等职责,驸马莫要多礼。”禁军齐声答道。
“好。”房遗爱含笑点头,转而看向薛仁贵,正色道:“薛主事,还不快去刑部堂取批票和捕牌来?”
薛仁贵心领神会的拱手道:“我这就去!”
四弟走后,房遗爱看向闭目不语的岑懋,嘴角上扬道:“岑御史请吧?刑部有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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