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到梅坞县隐居固然好,可是俊儿哥这身才干怕是要明珠蒙尘了。”高阳扬手轻抚夫君脸颊,忧心道:“俊儿哥如此大才,怎会不想名垂青史?做周公伊尹、管仲乐毅一般的人物?”
“比管仲和乐毅...引种山林...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房遗爱轻笑一声,心道:“房俊啊房俊,你真不是东西!怎能怀疑漱儿?!该打!”
说着,房遗爱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,转口道:“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?我年岁还小,今年不过...”
话说一半,房遗爱低头看向高阳,只见妻子眸中噙着泪珠,正脉脉注视着自己。
“漱儿?为何哭了?”房遗爱顿下话语,急声问:“小腹又疼痛了?”
高阳摇了摇头,道:“俊儿哥,你为何掌掴自己?莫不是心生烦闷?”
“唔...”房遗爱气结几许,转口道:“适才有只蚊虫,我一时用力过猛,无妨事。”
打消高阳疑心,房遗爱话归正题,“我今年不过二十岁,年纪尚轻、阅历尚浅。读书行路阅人,样样稀松。怎能堪以重任?”
“不如先行沉淀几载,去到梅坞县隐居,或出任县令。”说着,房遗爱低头香了高阳一口,轻笑道:“依照范师爷的才华,足可以办理一县之事。到时你我泛舟五湖岂不快哉?”
“泛舟五湖?朱陶公与西施娘子?”
“不错,正是范蠡大夫与施夷光。”房遗爱眼望青萝幔帐,私语道:“想吴越春秋范蠡助越王复国,此等不世之功尚且能够放下,何况你我只是隐居数载而已。世上争名易、弃名难,拙于谋身不好。”
“漱儿全听俊儿哥的,只是公爹婆母在长安...俊儿哥放心去梅坞县?”
“有大哥和三弟在,况且关先生也在长安,临行时与他交代几句便是。”说着,房遗爱暗想道:“当初那九阳金针却是没有白教,有关木通在父亲、母亲、杜叔父俱都无忧矣!”
见房遗爱胸有成竹,高阳微微点头,“既然如此,何时向父皇上书?”
“不急,若想离开长安,须要办好三件事。”房遗爱看向高阳,笑道:“漱儿猜上一猜?”
高阳莞尔一笑,点头道:“第一,妥善处理好岑懋纵火一案,避免其牵连到长孙舅父。其二,争取襄城姐姐一同去往梅坞县。其三...应当是如何说服太子...承乾兄长了吧?”
“漱儿真聪明。”房遗爱含笑点头,“一二事不难办理,只是太子殿下未必肯放我离去。山东士族需要我去沟通,太子如今病体还未痊愈,少不得要挽留我。”
“不如漱儿去跟兄长说?”高阳沉吟片刻,喃喃道。
房遗爱微微摇头,“不必,此事待等大婚过后再行定夺吧。”
“漱儿,天不早了,早些休息吧。明日朝会过后,我还要去立政殿朝见皇后娘娘呢。”
“好,俊儿哥漱儿要听故事。”
“小红帽和大灰狼?漱儿可曾听过白娘子?”
“没有,俊儿哥说说好吗?”
“传说在青城山上有一条...”
“青城山?余沧海就在青城山!俊儿哥还是讲一讲笑傲江湖吧。”
“好,漱儿听好了。”
一夜无话,翌日清晨。
房遗爱蹑手蹑脚梳洗过后,换上官衣、戴好官帽,随后缓步走出正房,摸黑赶往东宫崇教殿参加朝会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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