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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章云水间、烟波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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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纵火一事?莫非是长孙澹?”李承乾看向房遗爱,眸中闪过了一抹惊奇。

房遗爱四下张望,确认无人后,点头道:“不错,正是长孙澹。他以易经卦象告诉下官,若无此人相助房俊只怕早已身败名裂。”

“马周,薛仁贵,一文一武当世大才,只是那长孙澹...”李承乾言语支吾,显得有些犹豫。

“殿下,长孙澹与殿下乃是姑舅至亲,此人才干虽然不比马周,但胜在关陇门阀的消息可以尽数掌握,知己知彼百战不殆!”

闻言,李承乾茅塞顿开,“御妹夫如此苦心,小王明白了!”

见李承乾喜笑颜开,房遗爱目光闪烁几许,刻意压低嗓音道:“殿下,房俊还有一事提醒。”

“在长安要忠心辅政,切不可生玄武之心。”房遗爱隐晦的提醒李承乾莫要造反,不然依照历史上的轨迹,怕是要便宜李治了。

“这个自然,小王绝无二心!”

“还有一事...便是堤防晋王殿下。”房遗爱思忖再三,而是说出了堤防李治的话儿。

“李治?他胸无谋略...小王记下了。”李承乾不知甚解,但还是点头应允。

说过几桩心事,房遗爱心间的大石陡然落地,转而道:“太子,微臣此去金陵多则三年五载,必定返回长安。到时再襄助太子!”

“好,你我郎舅一言为定!”李承乾拉住房遗爱的手掌,喃喃道:“御妹夫,此番去往金陵记得书信往来,只说日常私情就好。”

“房俊谨记。”房遗爱含笑点头,郎舅二人缓步走出偏厅,在众人的觥筹交错间,陆续喝得不省人事,直到喜宴散去,这才被人抬回了各自府邸。

房遗爱躺在绣榻之上,含笑道:“丽质,贤弟,长公主殿下。”

“喝了多少酒水?”李丽质手持热毛巾,为房遗爱擦拭脸颊,苦笑道:“不要如此贪杯。”

“公主,京娘和环儿到了吗?”

“到了,现在府中厢房呢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心事逐一被打消,房遗爱长叹一声,随即在酒意的驱使下沉沉进入了梦乡。

一连七日,房遗爱全都窝在府中招待宾客,在第六日时范进从绛州龙门返回,将柳迎春完完整整的送到了四爷府上。

了却心事后,房遗爱在第八日整理行囊,在众人的相送下,辞别房玄龄、卢氏夫人,踏上了开往金陵的官船。

站在船头,房遗爱拱手与马周、杨波等人告别,高声道:“众位来年相见!”

程处弼、薛仁贵、候霸林、尉迟宝林、罗通五人站在码头拱手相送,“兄长、嫂嫂一路保重!”

“遗爱,记得来信!”杜如晦高声说道,随后杨波、马周纷纷迎合,眼望愈行愈远的官船,心中全都生出了一丝惋惜之意。

等到宝船驶出长安,房遗爱快步走进船舱之中,果然在隔房内看到了淡施脂粉的襄城。

“玉儿!”房遗爱会心一笑,拱手道:“连累公主跟随房俊奔波了!”

“房郎,花亭明誓今日始了!”襄城莞尔一笑,俏目中噙着泪水道:“漱儿呢?快去看看漱儿。”

宝船行驶在天水一色的运河之中,范进坐在船尾手持鱼竿正在教导八端钓鱼,而范母和范大嫂则在船舱中忙着弄些饭食。

船头,房遗爱端坐在筵席正座之上,眼望高阳、襄城、秦京娘、李丽质、谢瑶环,心中只觉十分快慰。

“亘古以来,如此殊荣,唯有房俊!”

“什么殊荣?俊儿哥?”

“三位公主,二位佳人,嘿嘿嘿。”说完,房遗爱捧盏饮茶,高阳五人全都露出了嗤笑的表情。

夕阳西下,宝船在落晖的映照下行驶在运河之中,不时有两行白鹭飞过,引得房遗爱“文抄公”附体,即兴“作”了两首千古名诗。

烟波浩渺间,官船载着众人直下金陵,经过近二十天的奔波,这才到了苏杭之地。

两年后。

金陵御史府中。

“大官儿!你又尿床了!”

“呀呀呀。”

“我的天!这小子是在骂我?”房遗爱抱着一个大胖小子,喃喃道。

房大官头戴虎头帽儿,身穿一袭淡青色单衣,细看却是由房遗爱的长衫裁剪而成的。

“大官儿不过周岁而已,如何能开口说话?呀呀几声算是回应了!”高阳接过儿子,啐道。

“哼!房大官儿!”房遗爱冷哼一声,转而朗笑道:“好儿子,再给爹呀呀一声?爹教你混元心经怎么样?瘦金体?混元十三式!秦家枪!龙蛇双枪!呀!这孩子怎么不理我?”

正当房遗爱夫妇哄逗房大官儿时,两位佳人缓步走进花亭,二人俱都步履蹒跚,俨然一副怀有身孕的样儿。

“京娘,环儿。”房遗爱起身迎接,道:“二位娘子不在房中好生歇息,怎地出来了?”

“长公主和玉姐姐正在手谈对弈,我们二人无事便出来走走。”谢瑶环温婉说道。

秦京娘怀胎七月,见到大官儿,不由自主的想抱上一抱,“大官儿,来找姨娘。姨娘给你煮云吞好吗?”

“呀呀呀。”房大官儿呀呀几声,显然是喜欢吃秦京娘煮的云吞。

“诶!”房遗爱嘟囔道:“姨娘怀着小弟弟,怎能与你煮云吞?都满岁了还是如此任性!爹爹去给你煮!”

说完,房遗爱撩袍走下花亭,可就在他准备走出花园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花园门口。

“白兄长!”房遗爱大叫一声,“老哥哥!何时到的南京?”

白简手持蝇帚,含笑道:“咱家今早刚到,小公子呢?”

“在花亭上。”房遗爱指了指花亭上的房大官儿,含笑道:“之前给兄长写的书信收到了?”

“收到了。”白简含笑点头,等到二人重新登上花亭后,白简拱手对高阳施了一礼,转而道:“有旨意!房俊跪听宣读!”

闻言,房遗爱撩袍跪地,秦京娘和谢瑶环因为身怀有孕所以便免了这礼节。

“奉天承运皇帝,昭曰:任命金陵巡察御史房俊为吏部左侍郎,加封太子少保,从一品衔儿。于本月末登程返回长安。”

听罢圣旨,房遗爱心生困惑,起身道:“兄长,为何如此紧急?吏部左侍郎...太子少保...房俊这算跳加官?还是连升三级?”

白简闻言轻叹一声,拱手道:“上月中旬,越王谋反败露,引得文武群臣多受其累,就连长孙丞相都涉及在内!万岁因此事身染重病,特命驸马返回长安辅佐太子监国,顺便诊治病情!”

“呀!李泰谋反了!”房遗爱闻言沉思半晌,最终这才开口道:“兄长切莫担忧,明早房俊便返回长安!”

说完,房遗爱负手而立,转身远眺金陵湖色,眼望着秦淮河,心中百感交集,此去长安不知是福是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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