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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大魔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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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哥看她那样子不由笑,“好,准备准备,咱们明日出发。这段时间你很用功,几位师父也和我说过,你勤奋努力,并且很聪明。本来我还想是否需要调来其他的师父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,但你这身体单薄,怕是也学不成,就算了。你有一条蛇,还有一只隼,也没人能近你身。”

姚婴点头,对那几位师父的赞赏还是很感激的,没有说她蠢笨不可教。

“对了,之前是不是还送来一些关于闺房之乐的书本?你把那些书本收拾了给我,我送回去。”东哥忽然想起来这事儿。

直起身体,姚婴不解,“为什么要拿回去?我看了,五花八门的,突破人体极限。”总结来说,辣眼睛。

东哥几分尴尬,“本来是打算让你了解一下,毕竟出楼之后会遇到各种情况。不过,之前公子回来,我去问过,本打算要舞乐门的杨柳姑姑过来教你,公子却没答应。我看,他是不打算让你学这些,反正也用不着。”

姚婴弯起眉眼,算齐雍有良心,如此辣眼睛的‘学科’,她还真不打算学。

把塞到书架边角的那几本书找出来交给东哥,没了这几本,书架瞬时也变得高雅多了。

东哥已答应此次任务要姚婴去,她练字到半夜,又收拾了一下东西。翌日,她没去温泉,果然也没人来找她。

过了辰时,东哥身边的小仲跑来通知她,说是可以走了。

“看来前些日子送你的药你涂在身上了,就是这脖子没洗干净,还黄黄的。”披着红色的披风,半挽的长发用红色的发带捆绑,混合于发丝之中。她面带笑意,酒窝浅浅,格外的清甜明媚,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。

小仲抬手摸了摸脖子,有几分不好意思,“我用力搓了,可是也没搓干净。不过,阿婴姑娘的药真的很厉害,我特意找东哥要了一些毒虫试了试,它们的毒液粘到了我身上,我都没事儿。”说着,他眼睛都亮了。

点点头,其实那些痋虫都是小儿科,毒性并没有多大。

“那个,阿婴姑娘,我想问问你,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啊。我看你这里也没人跑腿儿伺候,东哥那里有言责,我们俩人在那儿也是整日闲着。你放心,我白天来你这儿做事,晚上我就回去,绝不多留。”小仲竖起手,做发誓状。

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想拜我为师?”好像是这个意思吧。

“不不不,我哪有那胆子。我就是说,给阿婴姑娘打下手,给阿婴姑娘跑腿儿。”拜师他不敢想,学一些破解邪术的秘法还是好的。

“我倒是没问题,你问问东哥会不会同意吧,毕竟你现在是他的人。”但东哥这个人其实很宽厚,应该会同意的。这个小仲很机灵,说话像蹦豆儿似得,很勤快,不错。

小仲立即狂点头,“好好好,我去跟东哥说。”

“那走吧。”不由笑,有个人给自己跑腿儿也挺好的。

小仲立即接过她手里的包裹背在身上,从这会儿开始就当跑腿儿了。

她现在住的雅居属于北侧,不用从之前的大门离开,因为太远了,得走上一个时辰。

从这北侧的山间回廊走下去,之后又进了一条两山夹缝的小路,这里有断虫道,金隼飞不过去,它就在半空一转,从大门迂回的绕过去。

赤蛇在她身上也极为不适,扭动成一团,待得走过了断虫道,它终于消停了下来。断虫道设置在地下,会始终不间断的向地面上蒸发药气。汲取土地养分的树木花草也吸收了药气,所以这里不管是土地还是花草树木都会让赤蛇痛苦难熬。

但这断虫道是极有作用的,外面的痋蛊进不来,里面的痋蛊出不去,能充分的保证长碧楼内部的安全。

从这两座高山之间的夹缝走出来,便看到等在这里的车马,远处是一片平地的小树林,树木挺拔,像一个个守在边关的卫兵。

除却车马,还有几个人,东哥和他身边的言责,还有不知从何处听到消息跟上来的罗大川。他正坐在车辕上,身体向后倚靠着,一副别想甩掉大爷的姿势。

“东哥,我们走吧。”将披风的兜帽拿起来扣在头上,赤红的颜色,让她看起来神秘而又明媚。

“走吧。”东哥点点头,转身朝着马车走去,一看罗大川那无赖的样子,他淡淡的哼了一声,绕过另一侧上车。

罗大川更是毫不掩饰的翻白眼儿,看姚婴走到他旁边,他立即从车辕上跳了下来。

“阿婴妹妹,你要出楼为何不通知小爷?”他很是不忿。

“就算没通知你,你不是也追来了?”推了他一把,姚婴上了马车。

“那还不是小爷我聪明,昨晚看到这两个小兄弟收拾东西,今早特意去堵人。”堵的就是东哥。

进了马车,便瞧见东哥的臭脸,他是拿罗大川没任何办法的。

“没事儿,他喜欢跟着就跟着了,毕竟他武力值比较高。再说让他在楼里待着,指不定把房子都给拆了。”有劲儿没处使,他很可能干得出来。

东哥叹了口气,“下次公子再离开,应当把他一并带走。”这么个刺头,放在谁那儿都不行,他根本就不听话。

一辆车两匹马,沿着平坦山间的走,花草虽说很多,但根本不及车轮高。

树木长得很直,树枝都一人高,车马走过很顺畅。金隼也追了上来,一直在半空跟随。

在这树林里走了许多,才上了一条小路,之后又转到了官道上,一路朝着安阳伯府所在的和川郡邺城而去。

和川郡在大越西面,这个季节气温有些低,这个郡有点穷,因为并不盛产什么。

所以说,最初将安阳伯‘发配’到和川郡,怕也是有意为之,因为这儿不富裕。

这一路很是顺利,除却有点冷之外,再也没别的毛病了。

倒是东哥在途中收到过几次信件,姚婴瞄过几眼,是阴符。东哥不用密简就能自动的在脑海中反切成明文,这就是功力,他把密简和阴符集上所有的字符都记在了脑子里。

之前齐雍给她讲过的那些,她在这段时间倒是也都记住了,只不过那些是九牛一毛,还差得远呢。

在路上花费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才进入和川郡的境内,这里山峦起伏,耕地不多,沿途很多的村庄,这个季节山林的颜色和荒芜的耕地看起来有些荒凉。

这和川郡没有钱的事情,姚婴是通过官道观察出来的。官道很不好,马车走在上面较为颠簸。连官道都是这种质量,可见银库多空虚。

在第十三天晌午过后进了邺城,邺城不大,城建一般。来往的百姓看起来有些穷苦,灰头土脸,有些小孩子长得头大身子细,像一颗大蒜一样。

姚婴透过窗子看了好一会儿,之后关上窗子不再看了。

“这里真是没什么钱的样子,还很冷。”比在长碧楼还冷。

“荒凉了些。”东哥点头,的确是没钱。

兜兜转转,安阳伯府终于到了。在这种地方,安阳伯府算得上十分豪华的了,朱门高墙,安阳伯府四个大字的门匾也宽大沉重的好像掉下来能砸死人一样。

车马停下,那边府门就开了,有下人快步的迎了出来。

东哥和姚婴走出马车,空气很冷,发干的那种冷,扣着兜帽,她只露出半张脸。进入和川郡三天而已,她的嘴唇就起皮了,眼下难受的很。

“请问阁下是从皇都来的贵客么?”从安阳伯府里走出来的小厮快步上前,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,弓着身子走到东哥面前小心询问。

“是。听说长公子生病了,还是怪病,我们急急赶来,不知长公子可还好?”东哥的场面话说的还是不错的,什么急急赶来,关切病情,说的跟真的似得。

姚婴站在东哥身后,这种瞎话她还真是说不出口,她又不认识那个长公子是谁。

“先生快请进,我家老夫人念叨了许久,终于把先生给盼来了。”小厮立即请他们进府,一直弓着腰,尽显低三下四。

东哥当先踏上台阶,姚婴和罗大川等人在后,进入这府邸,才发现这里不愧是皇亲国戚住的地方,装修的真好。和这有些荒凉的城比起来,这里就是天堂了。

下人有不少,但穿的一般,在宛南武灵吴家的时候,只是个商人之家,下人穿的都很讲究。这就是主人家家底是否丰厚的凭证,毕竟下人也算是主家的脸面了。

下人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大厅,大厅装修的富丽堂皇,摆放了许多看起来十分名贵的物件。

被引到了椅子上坐下,这红木的大椅很硬,坐在上面自动的正襟危坐,太硌屁股了。

“先生请稍等,小人这就把我家老夫人请来。”有侍女进来上茶,小厮躬身说道。

“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长公子吧。”东哥坐在那儿,显得几分焦急的样子,还挺会做戏。

“这个、、、小人做不了主。”小厮几分为难,见东哥不再执着,便退下了。

姚婴把兜帽摘下来,白白的小脸儿上乌溜溜的眼睛通透又明亮,环视了一圈,之后扭头看向罗大川,“你看这大厅里摆放的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么?”她是看不懂的。

罗大川盯了一会儿,之后点头,“小爷眼下能看见的这些,都是真的。”

“不愧是皇亲国戚,果然是有钱。”姚婴点了点头,那么下人穿的那么寒酸,可能就是因为主人家比较抠门吧。

“有些人喜欢打肿脸充胖子,小爷见多了。”罗大川哼了一声,他是见过大世面的,就算这是什么皇亲国戚的家,他也不放在眼里。

不过一会儿,大厅门口那儿就冲进来了一帮人。当先的是个打扮十分华贵的妇人,长相显得有几分刻薄,不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。

两边有侍女扶着,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,普通的长衫,应当是个较为有身份的下人。

再后面,是一个胖胖的女人,盘着妇人髻,也有两个侍女跟随。在他们之后,又进来两个人,一个侍女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,一双杏眼含水般动人。好像因为她出现,这整个大厅都亮了。

跟随着东哥起身,一直看着那老妇人坐上了主座,他们也转身面对她,之后跟随东哥给那老妇人请安。

不管他们安阳伯府有钱没钱,人家到底是皇亲国戚,是安阳伯夫人,身份地位是摆在那儿改变不了的。

“我们安阳伯府远在和川郡,不在天子脚下,就这么不得你们待见?两个多月了,你们是骑着牛赶过来的么?”安阳伯夫人开口,那语气就满载怒气,可见她是真的很生气。

她当初求得是皇后,毕竟她也并不知道长碧楼在哪儿,但是她知道长碧楼是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。

“老夫人误会了,在下也是半个月前才接到命令。不敢怠慢,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。不知现在,长公子病情如何了?”东哥并不惧怕,也不想和这老夫人争论这些。

“哼,托你们的福,还活着呢。我就这一个儿子,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非得要你们陪葬不可。”一拍桌子,她的语气和气场是绝对的强。

“那在下要尽快的见到长公子。”东哥面不改色,别看他在路上颠簸的一脸菜色,但气度不减。

“他夜里也不睡觉,折腾的精疲力尽,这会儿正在补眠,再等一等吧。他这病很邪门儿,也就你们能解决了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主人是谁,那阿雍在襁褓里的时候我还抱过他。到底是长大了,十几年没见了,开始跟我摆架子了。”冷哼一声,盯着东哥他们几个人,高高在上,神情刻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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