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师又装起了高深莫测,笑道:“老朽能受到众多显贵的礼遇,靠的可不是一张嘴哦……”
感情还是个深谙政局、投机倒把的神棍!
陈潇嗤笑了声,“你收了鼎峰集团的好处,又明白他们是站在顾太华那边的,跑来跟我献殷勤,究竟存的什么心思?”
“收人钱财替人办事,他们的请托,老朽已经履约完成了,况且老朽本就无心参与这场暗斗。”
张天师捋了捋稀松的颌须,笑道:“之所以透露玄机给你知晓,无非是觉得与你颇有机缘,另外大言不惭的说一句,老朽料定你这回必能一战决胜,与其马后炮,倒不如提前聊表心意,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图谋,只盼结下这份善缘,他曰能得到小兄弟的一份礼遇。”
陈潇饶有兴致道:“莫非,你真有神通?”
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!”
张大师眨眨眼,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,看了眼天边的晚霞,道:“言尽于此,小兄弟自求多福吧,老朽明天就要离开这是非地了。”
说罢,他转身要走,最后回头道:“如果老朽所料不误,过几曰,开发区还有大事要发生,至于是吉是祸,还得看小兄弟自己的时运了。”
“信口雌黄!”
陈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转身离开,张大师观望了几眼,轻轻唏嘘,嘴上念念叨叨着:“可惜了,有定乱代兴之才,却无安邦立国之志……”
……
驱车回到别墅,苏瑾见陈潇哈欠连连,就没多问刚刚和那神棍的谈话内容。
夏子衿还没回来,她就完全起承担照看的义务,在屋里又是翻箱找药又是烧水拧毛巾,并未对平生头次侍候人有什么违和感,反而逐渐感受到个中的意境,可能,这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吧。
服药、吞水,陈潇感觉困意越发浓重,本想先回房就寝了,可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乒乓作响,还是强打精神,等到了苏瑾把一碗散发浓郁热气的粥端了上来。
把叠叠小菜端到茶几上,苏瑾轻声道:“我请教了别人,在粥里放了大枣和杏仁,对感冒有好处,你趁热吃了吧。”
陈潇用银勺搅匀着,忽然笑了,“记得去年那时候,你好像也着了凉,一个人窝在房里闷汗,是我先做给你吃的。”
苏瑾微微恍惚,记忆穿梭,轻轻垂下了螓首,感慨万千,嫣然一笑道:“你那时候……做得挺好的。”
没察觉到她话里的一语双关,陈潇舀起来往嘴里送了一口,迎上苏瑾略微紧张的征询目光,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虽然味道还是差了几分火候,但已经习惯了,还算不错。”
陈潇又往嘴里送了口,让原先灰心丧气的苏瑾如释重负,双靥上漾着片片欢喜。
光柔音静,谁都没再说话,苏瑾单手托着香腮,望着陈潇把自己的烹饪一口口咽下去,也不觉得无聊,反而倍感有趣,对这样的生活甘之若饴。
吃饱喝足,陈潇见她的双眸依旧眨也不眨,不由莞尔,舒展腰身道:“先上楼睡觉吧。”
苏瑾这才幡然醒觉,尴尬地点头微笑,探出双手道:“你先睡,我把东西收拾下。”
还没碰到碗碟,就被陈潇握住了皓腕,“明早再收拾,趁着刚吃完,先回房闷身汗,感冒才好得快。”
苏瑾一时还不解其意,但心细如尘,即刻听出了弦外之意,艳霞润晕了晶莹剔透的双颊,片刻间就蔓延到了耳根和鹅颈,急促的呼吸,颤栗的睫毛,悸抖的削肩,徨乱的心跳,羞意媚态,撩人万分,声若蚊呐般道:“你的身体现在……方便吗?”
“我说了,永远不要小看你男人。”
陈潇飒然一笑,把这具袅娜的娇躯拉到了身前,揽住宛如青竹藤的腰肢,凝视那双渐渐迷离的水杏眼,一手抚上她的左侧玉腮,拨动着几绺青丝,贴靠上去,罩住了翕动的莹润樱唇。
苏瑾最终还是认命似的阖上了眼帘,耳根烧透,连带着脑袋也烧晕了,可口腔里弥漫开的一股腥味,忽然又带给了她一丝清明,待四唇相离之际,她用手轻轻碰了碰唇瓣,又羞又窘道:“我好像……把盐和味精弄错了,好咸……”
沉默了半响,两人相视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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