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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 小骗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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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!”君山进门行礼,“人来了!”

傅九卿的放下手中杯盏,连眼皮子都没抬,“进来!”

“是!”君山退出去。

不多时,便领了一个干瘦的男子进门,此人乃是知府衙门的主簿。

“公子!”主簿行礼,“知府大人,今日陪同公主去梅林了。”

傅九卿没吭声,指尖沿着杯口轻绕一圈。

“继续说吧!”君山道。

主簿颔首,“在公子回来之前,太后已经派人提前来打过招呼,勒令燕王府的人撤离历城,让府衙的人接手。所以知府大人早就开始准备,迎接公主到来!”

“这些,公子在路上就知道了。”君山垂眸。

言外之意,说点有用的。

“这是府衙内,燕王府探子的名单!”主簿将一份名单双手奉上,“请公子过目!”

傅九卿指尖一顿,君山快速接过,呈递上前。

“之前倒是还可行,但是这两年,燕王府看得格外严,而且插在府衙里的人,更多了些!”主簿皱眉,“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缘故。”

君山皱眉,近两年……是在少夫人跳崖之后吧!

呵,伪君子!

“其实知府大人也知道,但……胳膊拗不过大腿,大人也没法子,如今公主来了,太后又来这一招,大人觉得这可能是个契机。”主簿低声言语。

削薄的唇,勾起凉薄的弧度,傅九卿冷睨他一眼,“想得倒是不错,借人之手,不费一兵一卒。”

“公子,那这事……”君山犹豫了一下。

傅九卿随手将名单搁在桌案上,幽邃的瞳仁里,翻涌着无温的墨色,“成交。”

主簿行了礼,快速退出了房间。

君山亲自送了主簿离开,“这两日务必盯住府衙里那些不安分的,切记,千万不要伤及少夫人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“我明白!”主簿颔首,“公子对我和我母亲有救命之恩,我无以为报,定然会保护少夫人周全。”

君山点头,“明白就好!”

少夫人可是公子的心尖尖,若有损伤,还不得要了公子的命?

伤不得!

伤不得!

雅阁内,时不时的有人进出,傅九卿一直在屋内坐着。直到天色将暗,他才起身离开,回了一趟宅子,待府衙来人相请,方前往太白楼汇合。

太白楼在历城算是不错的,一般官宴都在此处设下,雕栏画柱,颇为气派。

所座皆是历城有头有脸的人物,不是官宦,就是富商巨贾,有些是冲着靳月这位元禾公主来的,有些则是跟傅家有生意往来,冲着傅九卿来的。

傅家生意遍布天下,如今又娶了一位公主,那是何等荣耀。

京都城那点事儿,在座众人都有所耳闻,听说太后为了这位元禾公主,连燕王府的小郡主都被三番四次的重责,如今还在牢里待着没放出来。

足见,公主之尊。

靳月听得那一阵阵的恭维声,唇角都快笑僵了,无奈的回望着身边的傅九卿。

桌子底下,冰凉的掌心轻轻裹住了她的柔荑,在谁也看不见的黑暗里,肆意的摩挲。

靳月有些心虚,宛若做了贼一般,一颗心砰砰乱跳,生怕被人瞧见。然则她越是如此,他越握紧不放,却又不敢太过挣扎,万一叫人看出来,得多不好意思?

蓦地,靳月猛地绷直了身子。

“公主,怎么了?”知府问。

靳月张了张嘴,面上臊得厉害,“没、没事!”

“公主的是吃醉了酒?”知府问。

靳月干笑两声,“我、我哪有吃醉酒,是……”

酒不醉人人自醉,是被某只狐狸精给撩得五迷三道罢了!可瞧着众人都抬眼看她,靳月真是哭笑不得,默默的端起酒杯,装模作样的浅呷一口。

傅九卿眸色微恙,搁在她腿上的指尖,轻轻的敲了一下。

靳月下意识的又倒吸一口冷气,却是连耳根都红了,宛若泡在了滚水里,死死摁住了他不安分的手。再看身边这狐狸,不知他是如何做到,面不改色的偷香窃玉?

若不是眼角余光结结实实的看到那双白得发亮的手,搭在自己的大腿上,她是半点都不会将这张禁……欲的脸,与这不安分的手联系在一起的。 呵,衣冠禽兽!

半杯酒下肚,靳月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儿,傅九卿现在顾念着她身上的毒,不敢真的动她,那……那要是以后她解了毒呢?万一解了毒呢?

面上的血色瞬时褪得干净,靳月脸色发青的望着傅九卿,他大概能把她啃得,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吧?!

“月儿喝醉了!”傅九卿放下手中杯盏。

从始至终,他都保持着清冷矜贵之色,淡淡然的,也不多话,可他气势压人,之前还有人想敬酒,他一个眼神过去,愣是将敬酒之人给逼得缩了回去。

杯盏落在桌案上,隔着桌布发出沉闷的低响。

屋子里瞬时安静下来,一个个面面相觑,最后都把视线落在知府身上。

知府是谁?

能坐在这个位置上,自然懂进退,知分寸。

“公主醉了,下官这就安排马车,送公主回去!”知府拱手。

傅九卿眸色深沉,“多谢知府美意,不必了!”

音落,他忽然弯腰,直接将靳月打横抱起。

靳月心惊,这么多人……众目睽睽之下,他怎么好意思……

“抱紧我!”浅淡磁音,于耳畔低低回响,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口吻。

靳月本能的环住了他的脖颈,为了避开那些人的目光,她下意识的垂眸,靠在他肩头。她的额,贴着他微凉的颈,她温热的呼吸,顺着他的脖颈,一点点下延,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钻进他的衣襟里。

凉的,暖的。

暖得,凉的。

门外的风,裹挟着雪融后的凉意。

厚厚的大氅覆在她身上,傅九卿低眉望着怀里,极尽老实乖顺的人儿,紧抿的唇角微微挽起浅淡的弧度,妖冶的眸底,泛着迷人的月色。

饶是进了马车,傅九卿也没松开她,依旧将靳月圈在怀里。

靳月猜不透他的心思,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,心里想的是今晚该怎么打消他惩罚的念头?昨夜折腾得太狠,今晚要是再来,她怕是小命休已。

要不,说来了葵水?

不成不成,他记她的小日子,记得比她还清楚。

身上也没什么伤,就是脑袋有点晕……知府大人说,那是清酒,饶是没什么酒量的女子喝着也无妨,否则她也不敢轻易沾染。

难道,装醉?

这似乎是条活路!!

傅九卿一直没说话,低眉瞧着怀里眉心紧皱的某人,就她那点小九九,他还能猜不到?呵,满脑子都在想着,今晚怎么对付他。

既是要装醉,靳月干脆装到底。

傅九卿抱着她下车,进门,入院,她都没有反抗,连半点挣扎都没有,乖顺的用胳膊圈着他脖颈。经过院子里的时候,她微微愣怔了一下。

早上出去的时候,院子里只有一个雪人,谁知道现在回来,竟是成了一对。

靳月觉得头疼,傅九卿不会连雪人的醋都吃吧?

堆雪人还得凑个双?

“我醉了!”坐在床沿的时候,靳月装模作样的爬上床褥,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,双眸紧闭,唇瓣紧咬,瞧着好似真的醉得厉害。

趁人之危非君子,趁火打劫是小人。

门吱呀一声开了,又吱呀一声合上。

靳月依旧双目紧闭,心头松了口气,这还差不多……

不过,她委实吃不得酒,哪怕是清酒也不行,脑子着实有些迷糊,屋子里热得厉害,身上都有些黏糊糊的,似乎是出了些汗。

靳月随手扯了腰带,翻个身便将鞋袜连同外衣全都蹬在了地上,闭着眼睛喘口气,小嘴呢喃了句,“热!热死了……”

傅九卿就站在床头,月白色的袍子,将眼底的那抹墨色,衬得愈发深沉,仿佛外头的夜色,笼着霜雪的朦胧,一点点化开,从无望的深渊里,开出不灭的婆罗花。

近前,弯腰,俯首。

凉凉的唇,贴在她不安分的小嘴上,正好解了她的热。

她蓦地睁眼,“傅……”

音未落,他已覆了上去,将她所有的声音,生生逼回嗓子里。

“小骗子!”

“……”

历城的夜,白雪消融。

一室温暖,一世温暖。

燕王府却传处瓷器碎裂的声响,噼里啪啦,在寂静的夜里,何其突兀,何其惊悚。

宋宴五官狰狞,眦目欲裂。

顾若离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,掩面抽泣。

“不可能!不可能!”宋宴恨不能咬碎牙齿。

程南慌乱的从外头冲进来,只看到宋宴疯癫似的站在烛光里,外衫皆敞,露出凸起的青筋,凶神恶煞之态,好似要吃人。

“小、小王爷?”程南不知所措。

这到底是怎么了?

是白日里的消息,刺激到了小王爷?

又或者是顾若离伺候不当,激怒了小王爷?

宋宴浑身剧颤,怒声厉喝,“滚出去!”

“是!”程南岂敢逗留,赶紧行了礼退出房间,顺带合上房门,心惊胆战的守在外头。

到底怎么了?

宋宴忽然将顾若离从地上拽起来,双目通赤的盯着她。

顾若离面露惊恐,怕极了这样的宋宴,“小、小王爷……”

“你身上很香!”宋宴咬着牙,眼神比刀子更冷,“我们……再试试!”

音落瞬间,顾若离失声尖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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