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枝点点头,“是,只不过睡前担心着公子,也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。你说,公子这么着急是去哪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“应该是!”明珠道,“月照姐姐说,最近北澜的人在京都城内活动得很是活跃,朝廷有所察觉,并且悄然加以制止,北澜的人出了年就会离开,所以他们的时间不多。可三番四次的找上公子,若是被朝廷的探子知道,必定会把公子一道拉下水。”
霜枝骇然,“这、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不知道。”明珠摇摇头,“但愿公子能处理妥当,否则是要闯下大祸的。”
霜枝撇撇嘴,“都怪那拓跋氏,三番四次的来找公子,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都难。”
二人正说着话,却见着一道暗影悄然落在眼下,若不是对方出了声,明珠的剑真的会这么砍过去。
“漠公子?”霜枝愣住。
漠苍叹口气,“真是个悍妇!”
“谁让你鬼鬼祟祟的?”明珠收剑归鞘,瞧了一眼立在漠苍身边的青卷,“你……”
青卷随手将漠苍退出去,“我呢……是来送人头的。”
漠苍狠狠一眼刀子横过去,“把嘴巴放干净点!”
“哦,送人!”青卷翻个白眼,极是不屑的轻嗤,“人我给你们送回来了,靳大夫留了一句话,若有什么闪失,找这小子算账,打死都不为过,谁让他学艺不精来着!”
漠苍咬着后槽牙,“谁学艺不精?”
囚在青卷手里的这几日,漠苍觉得自己快被憋屈死了,绑成粽子,不得自由,时不时受他奚落,偶尔还得满足他一些恶趣好。
比如说把他当球踢,咕噜噜滚在回廊里;下雪天把他做成雪人,就这么立在檐下,差点没把他冻死!
这混账东西是个闲不住的死变……态!
“话已至此,告辞!”青卷转身。
“哎哎哎!”霜枝急了,“你们方才在说什么?为何我半句都没听懂,靳大夫说什么闪失?谁有闪失?为何会有闪失?”
青卷掐着腰,不温不火的应一句,“女孩子,不要有那么多的为什么,与其花心思问为什么,不如好好想想,怎么能让男人,心甘情愿、迫不及待的把答案双手奉上,连你的舌头尖儿都累不着!”
霜枝:“??”
明珠:“……”
纵身一跃,青卷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二人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漠苍身上,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。
“都这般瞧着我作甚?”漠苍撇撇嘴,“少说话,去帮我打点热水过来,还有……”
霜枝和明珠这才注意到,漠苍背着一个药箱,这药箱倒是有些眼熟,红色的药箱挂带,像极了靳大夫放在问诊桌案上的那个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霜枝堵在门口。
漠苍叹口气,“取针!”
“取……”霜枝愕然扭头望着明珠。
明珠有些犹豫,“为何是你?靳大夫呢?既是取针这样的大事,自然是靳大夫比你在行,何况你有经验吗?你真的能保证万无一失吗?”
青卷说他医术不精,霜枝哪敢放他进去,万一、万一出事呢?
“废什么话?”漠苍被一通怼,浑身长刺的推开霜枝,“我还能害自己的妹子吗?一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小丫头片子,不识本大爷的好手段,呸!”
霜枝:“……”
明珠:“……”
她们被……呸了?
“怎么了?”靳月披着外衣开门,“吵什么?”
漠苍拍着身边的药箱,“奉靳大夫你爹那个老东西的命,给你取针!”
“取针?”靳月的眉心突突的跳。
与漠苍四目相对的那一瞬,靳月忽然有些慌乱,把体内的金针取出来,是否意味着她即将拥有自保的能力,但同时所带来的影响……许是记忆的翻涌,旧事的涌现。
她突然退缩了,想起了傅九卿曾经犹豫的眼神,想起了他的那些话,她想……他其实也怕她恢复记忆吧,刻在骨子里的十年,卑微而痴恋的十年,若是全部涌出来,会不会重新占据她所有的人生抉择?
“我爹为什么突然、突然决定帮我取针?”靳月的声音有些轻颤,她牵起唇角,却一点都笑不出来。
漠苍想了想,“靳大夫是觉得,你的身子已然开始调养,早些将金针取出也好。而且这东西在你虚弱时能护你心脉、保你周全,但如今你已经康复,再留在体内,委实没什么好处。”
说来说去就是早点取针,让她早日恢复自保的能力。
“你还在犹豫什么?”漠苍上前一步,“你怕自己会动摇吗?”
靳月眼神闪烁,“我会动摇什么?我是傅九卿的妻子,是傅家的五少夫人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有什么可害怕的?”漠苍叹口气,“你看看,我们大家都在你身边,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卑微的女子,找回自己的剑,保护你想保护的人,这有什么不好?”
靳月下唇紧咬,“他,知道吗?”
漠苍一笑,“你说呢?”
袖中的手微微蜷起,靳月绷直了身子,终是重重点头,侧身放了漠苍进门,“进来罢!”
终是到了要面对的时候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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